皇帝将毛巾扔回给孙盛，轻扶着鹿闻笙的下巴抬起他的脸。

“都不看朕了。”

鹿闻笙说：“微臣不敢。”

皇帝搭在鹿闻笙下颌上的手指轻轻摩挲，顺着侧脸抚上面颊，再是挺直的鼻梁，深邃的眉骨，以及那双淡若寒星的双眸。

他还是冷淡，却为了另一个人，不敢抗拒。

皇帝并非久居朝堂，他也习武，指腹的厚茧在年轻医官骨瓷般白皙细腻的肌肤上留下红痕。

皇帝动作一顿，收回手道：“先用膳吧。”

他转身往回走，孙盛见鹿闻笙不动，心里暗叹一声，上前道：“鹿大人，请吧。”

鹿闻笙来之前已经吃了一些，此时并不饿，只是拿着筷子垂首看着面前的菜不说话。

“试试这八宝鸭，”皇帝夹起鸭肉放进他碟子里，“酥脆爽口又不油腻，看看喜不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鹿闻笙夹起来吃了。

皇帝满意地笑起来，又夹了一筷子青菜。

“这是海上青。”

“这是什锦白玉粥。”

……

这顿晚膳皇帝用得尽兴，饭后孙盛领了一群太监宫女拿了水盆来服侍鹿闻笙和皇帝漱口净手，撤下菜肴，动作间有序安静，结束后便又尽数退了出去，关上殿门。

“陛下，”鹿闻笙低声说，“顾将军——”

“顾云霄是否无辜，大理寺自会调查。”皇帝慢条斯理道，他牵过鹿闻笙的手，将那霜白的指尖握在掌心，“阿笙的手怎的这样凉。”

未等鹿闻笙回答，又是一笑，“想来是刚才淋了雨，若受了凉可不好，不如先去沐浴吧，换身干净衣裳。”

鹿闻笙眼睫一颤，他抽出手，起身要跪，“陛下——”

“阿笙，你若再为他下跪，”皇帝声音轻柔，“朕便让人打断顾云霄的腿，让他爬着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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