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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发现,自己是真的喜欢跳舞。
我以为我真的是老鸨口中的贱货,对服侍男人的事物都那么喜欢。
我之前常说你救了我,不仅仅是因为你救了我的命,更因为你救了我的心。
初到雅阁之时,你们说让我登台跳舞,我面上感激,但心里却是恨的。
我觉得不过是换了个冠冕堂皇的地方,但内里和青楼是一样的,还是要靠皮囊,靠舞姿和风情去诱惑男人。
可我无处可去,便想着先隐忍下来。
第二天你又救了我,你挥着扫把赶走了那个想意图不轨的客人,像只炸了毛的猫。
直到看着雅阁的伙计把他和他的银子直接扔到大街上,我才明白过来,这里不一样。
阿吟,在雅阁的日子太美好了,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虽然中间有好多次身陷险境,但你总会跟我说别怕,说你会保护我。
但我也想变强,我也想保护你,所以我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回了千音门。
后悔吗?
我后悔,我后悔了很多次。
在千音门和渊灵教的日子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我总是想,如果我不去千音门,而是跟你一起回清风堂,那我们现在会在干什么?
是堆雪人吗,还是一起守岁跨年。
阿吟,我很想你。
从前我是不过年的,因为年只有跟亲人一起过才叫年。
青楼里的人没有亲人,所以也没有人过年。
去年除夕,我许了唯一一个新年愿望,我希望下一次能和你一起跨年。
但到底是实现不了了。
眼见着天气越来越凉,眼见着不多时就要下初雪了,但到底是实现不了了。
可是后来,我眼睁睁看着清风堂被毁掉,看着你痛不欲生,我又不后悔了。
我觉得,我的决定是对的,我终于有了能帮你的资格。
所以我最终还是回了千音门,我拿到了门主令,以后千音门的东西可以为你所用了。
说来惭愧,在重建清风堂的时候,我内心是有些雀跃的。
我觉得,有我参与重建的清风堂,像是属于我们的家。
我很想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家。
我对我的爹娘很陌生,我从没见过他们,只能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听说,然后想象他们都还在,会是什么样子。
但表兄在族谱上爹名字的旁边写下娘的名字时,我想的却并不是他们站在一起的样子,我想的是你,我想有一天,把你的名字写在我旁边。
如果你知道了,会不会也觉得这是痴心妄想?
阿吟,那个象牙吊坠我中意了很久,两枚玉佩合而为一,寓意我中有你,永结同心。
我真的很喜欢。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当时不会让你走,就算你不信,我也要把你绑过去。
让你看清他的真面目,让你知道他不安好心。
可惜这些话我没办法说给你听了。
阿吟,我相信你,你能拆穿谢承远,你能为你父亲报仇雪恨,你能万事如意,长命百岁。
再见了。
小心谢承远,别害怕,忘了我,活下去。
……
那枚放歪了的信号弹,一路冲进山林,掉进一条小溪中。
浓厚的暗红色的烟雾喷出,在溪水中翻涌,将溪水染红顺流而下,汇聚到一条小河里。
河岸边长着不少白铃兰,花瓣纯白,根茎可以入药,有解毒的功效,若是加以炼制,就能制成暂时抑制大部分毒的解药。
钟离洛将新鲜采摘的白铃兰放进河水中冲洗,想洗净兰花根部带起的泥土。
借着月色,能看清纯白的花瓣上沾染的水珠,带着淡淡的红色。
钟离洛将花朵拿近仔细观察,看清那并不是血迹,心下忽然顿生出不好的预感,将白铃兰匆匆收好,赶回了渊灵教。
渊灵教的藏宝阁里没什么金银财宝,只有无数被珍藏起来的奇毒和蛊虫。
这渊灵教多年来的收藏,在黔南拿到的千子蛊也赫然在内,一旁还放着不少小盒子,里面放置的都是前些年得到的魁首贺礼,是各式各样的蛊。
钟离洛拿出装有毒王蛊的盒子,打开盖子。
里面那只黑褐色的小虫蜷缩起身体,随着盒子的晃动滚到一边。
子虫已死。
【📢作者有话说】
写完这段的那一天,我在电脑桌前坐了很久很久。
早在确定她们的名字前,我们就定好了她们的结局。
但真正写下的那一刻,我还是很难过。
你记得这一段吗?
摘摇这一生过得太惨了。
但她从来没有怪过谁,她坚强不屈。
我总是想着,要给她改一个人心所向的好结局。
但我怕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你能看到这篇文。
我怕你觉得陌生。
65 ☪ 她明白的太晚了
◎屋内一片寂静,窗外隔墙有耳。◎
这天,陆伶霄吃过早饭,坐在大殿百无聊赖地画小人。
一张宣纸上,被画上各式各样的小人,服装乱七八糟,造型千奇百怪,面部丰富多彩。
除了丑以外,没有任何缺点。
近段时间,头晕目眩来得越来越频繁。
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感觉周围嘈杂起来,感觉像置身于喧闹的菜市场中。
周遭的叫卖声和讨价还价全变成了自己听不懂的语言,混杂着尖叫和低语,混沌不堪。
每每回过神来,都惊出一身冷汗,不是手心留下深深的指甲痕,就是地上多出一只碎裂的茶盏。
偏偏最近无事可做,陆伶霄只能不停地写写画画,哪怕是一些无意义的线条,也能够转移注意力。
看着掌心那已经消不下去的黑色印记,她饶有兴致地用毛笔在手上画了个圈。
那印记被圈起来,和墨水的颜色别无二致。
随即掌中被人暴躁地画了个叉,又拿毛笔将其搅作一团。
看着手掌上一团黑,陆伶霄拿过一方帕子细心擦拭着,可不但擦不干净,还让纯白的帕子也沾染了不少墨水。
陆伶霄将帕子扔远,眼不见心不烦。
她换了张帕子耐着性子一点点擦拭着,忽然有些后悔在手上乱涂乱画。
可后悔也没用,新的帕子还是一样被弄脏,而且墨水已经干在手上,须得用水冲洗。
她却偏偏不肯,固执地用帕子擦得掌心通红。
墨渍擦不掉,那个印记也是。
赶在她还没有真正生气前,温炎跑进殿内,喊道:“教主,我们弄完了。”
陆伶霄被吓了一跳,心底堆积的烦躁也顷刻消散,但她实在记不起来交代了对方做什么,只好问道:“弄什么?”
“乱子啊。”
温炎很有耐心地解释道:“你不是说,让我们多去清风堂惹些乱子出来嘛,我们已经搞定了。”
混沌的大脑总算一片清明,陆伶霄想起自己交代过的命令,看温炎高兴的样子,不由得问道:“你们都干了什么?”
温炎回忆道。
“一开始,我们是买了些鸭血泼到大门上,清风堂没过多久就发现了,所有人提着剑啊刀啊就冲出来,但是没把我们抓住。”
“后来我们又捡便宜买了几只死鸡丢了过去。”
“但那鸡贩子卖的太便宜了,五文钱一只啊,我真怕有诈,吃下去得闹肚子。”
“教主,你说他们应该不会吃吧?”
见陆伶霄不理自己,温炎伸出手指晃了晃。
“教主,教主?”
“我在听。”
陆伶霄认真地想了想,回答道:“应该不会吧,清风堂不至于落魄至此,后来呢?”
“就每天三更半夜敲敲锣,后来就没什么了。”
温炎挠挠头,有些为难道:“教主,你说只要小乱子,我们也不敢太放肆了。”
“最后就走之前趁天黑他们守门的侍卫打盹的功夫,用泥巴搅和匀了抹在他们大门的牌匾上了,然后把信留下就走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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