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求救聲一聲疊著一聲，相互交雜，卻始終沒有一個人敢出來。

過了許久，不見有人回應，有人惱羞成怒反而開始怒罵。

「你們真是太冷血了，大家都是同類為什麼不能搭把手。」

「你們還是人嗎。」

王永置若罔聞，他和孫天寶將氧氣瓶搬上汽車，幫人也要分對象，幫對了皆大歡喜，幫錯了反惹一生騷。

汽車轟隆一聲離開巷子，怒罵的人停了幾秒，留下幾句罵街話便又縮回屋中期待著志願者將食物送上門。

裝睡的人無法叫醒。

E市很大，兩人一車四處遊蕩，密密麻麻的蛾子將轎車前的大燈遮住，黑霧重重，孫天寶乾脆關了燈順著導航橫衝直撞。

他們掃蕩了不少戶外用品店才滿載而歸。

「等等，去警察局。」

車子駛進警察局，警察局的外部放著一個大燈，徹夜不息，大燈成了蛾子的最好棲息地。

警察局內鱗粉的濃度讓人難以想像，地上像是被白雪鋪蓋著，兩個人走進去留下一串串明顯的腳印。

警察局內物品雜亂，飲水機，椅子，板凳全都被人丟在地上，雪白的牆體被血跡染紅。

即使孫天寶開著燈，被吸引來的蛾子卻少了許多，有珠玉在前，怕是蛾子看不上這小小亮光。

警察局不大，兩個人找了一會就看見了存放武器的庫房。

孫天寶三兩下便將房門打開，他如蝗蟲過境般將庫房一掃而空。

兩個人準備出門，王永忽然頓住，他聽見了喘息聲，喘息聲十分明顯讓人無法忽視。

這是他們遇上的唯一一個活人，當然那些躲在房間裡的人不算。

「王哥，怎麼辦？」

喘息聲越來越微弱，若是他們不管這人就死定了。

「去看看。」

王永只聽見了一個人的聲音，或許他是一個人出來，或許他的同伴已經死亡，但無論如何王永都願意幫助一個努力求生的人。

順著越來越微弱的喘息聲，兩個人來到一處小房間。

一個帶著金絲眼眶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斜靠在角落，他戴著好幾層醫用口罩，那喘息聲就是從他鼻腔中發出。

看見來人，金絲眼眶的男人繃緊了身體，他還是被發現了。

「還能走嗎？」

孫天寶走上前，男人突然放鬆了身體，無論眼前的人是誰總歸比被那幫人抓住好。

男人沒有回答，一旦開口說話空氣中的鱗粉就會進進入口腔，但他撐著牆壁慢慢站起來示意自己沒有問題。

隨著男人站起來，孫天寶也看見了他白大褂上掛著的身份牌—研究員沈瑞，而下面的所處機構卻是他十分陌生的名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