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簌簌發抖著哭:「侍郎沒事就好......他們,這群歹人,將我們的衣衫行囊,全部搶走了啊!」
那邊高樟的隨從也在害怕哭喊,陳弩聽到他的呻吟,眼前陣陣眩暈,努力撐著道:「走,趕緊找人。」
雪還在下,天已經擦黑,他們一行人都衣不蔽體。四周亂糟糟,只剩下幾張小杌子,文書官印隨意扔在那裡。
若尋不趕緊尋到避寒取暖之地,他們都會被凍死。
陳弩借著管事的手起身,高樟也站了起來,罩住他的破布巾竟然捨不得丟,像是寶貝般裹在身上避寒,他嘴唇發紫,抖抖索索著,一句話都罵不出來了。
一行人互相攙扶倚靠著,拖著沉重的步伐沿著官道朝驛館走去。深一腳淺一腳,幸好走了約莫三里路,在官道旁出現了個小村子。他們前去找了戶人家烤火避寒,借村民的舊衫穿了,管事帶著官印,請村中的漢子帶著前去驛館報信。
驛館的驛卒看到官印,連夜趕來,將他們接到了驛館。
此時陳弩高樟連驚帶嚇,又被凍著了,連報官都顧不上,病倒在了驛館。
縣裡的李縣令接到消息,連忙上報了府衙,趕到驛館伺疾。
李縣令從管事處問到了些事情經過,頓時大駭,頭皮直發麻。
京城來的大官在他的地盤被搶,他頭頂的烏紗帽是難以保住了。
不過,陳弩與高樟都還病著,他們沒發話,李縣令對此也隻字不提,比伺候親爹娘都盡心,嘗藥,端屎端尿,晚上歇在炕前的腳踏上。
陝州府陶知府隨即也趕到了驛館,李縣令脫不了干係,他也會被牽連。兩人碰面細細商討了一通,一致都不提此事,一起精心伺候起兩人的身子。
這邊亂成一團,那邊牛凹關劍拔弩張。
紮營之後,梁恂便悠閒等著陳弩高樟給他答覆。
若只是面對雍州府,梁恂還不敢那麼肯定。有陳弩高樟在,他便毫無顧忌了。
西梁朝臣官員與陳弩高樟一樣,擅長勾心鬥角爭權奪利,出事之後,善於找替死鬼。
他們是大楚派來的使節官員,只要咬定他們,為了自己的前程,不讓差使砸在手上,兩人肯定比他還要著急。
無論虞昉在或不在,她都是最好的替死鬼。五萬貫錢,定要雍州府如數奉還!
誰知,梁恂不但沒等到他們的答覆,牛凹口還增了兵。
聲音洪亮的兵丁,在韓大虎與黑塔的示意下,對著他們萬般嘲弄,挑釁,還不時放些空箭。
梁恂見到黑塔,心冷了半截。
黑塔是虞昉的副將,臉黑如鍋底,立在那裡跟石柱一樣,雙刀使起來霍霍生風,行經之處如割麥般倒下一大片。
偏生黑塔不但勇謀,還飽讀詩書,擅長布兵,對虞昉比狗對主人都忠誠,西梁兵聽到他就犯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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