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帝更是坦露著胸脯,手上拿著酒罈,攤在一堆雪白狐狸皮中,唇角沾著酒漬,已經吃得半醉。
嚴瓊兒要起身見禮,景元帝抬手按住了她,她便順勢坐著了,只言笑晏晏叫了聲祖父。
嚴相沉住氣,朝景元帝見禮:「陛下,臣有些朝堂大事,需要稟報陛下,淑妃娘娘且先避一避。」
「瓊兒不是外人,哪須得迴避。」景元帝指著錦凳,示意嚴相坐,道:「有甚大事,你與阿娘回稟便是,朝政大事,我一向不管,只管吃酒。來來來,嚴相難得來,我們且吃一杯。」
「多謝陛下,臣尚在當差,不宜吃酒。」嚴相抬手道謝,在錦凳上坐下,也不管嚴瓊兒了,徑直道:「陛下,雍州叛軍勢不可擋,很快便會打到建安城。臣請陛下南下番州,暫時迴避一二,且等建安城太平之後,再回京。」
「南下番州,番州在何處?」景元帝神色迷茫,問道。
嚴相見景元帝一時想不起來,便出言告訴了他。
景元帝噗呲笑了起來,對嚴瓊兒道:「你看你祖父,真是好騙。我的江山社稷,番州在何處,我如何能不知。」
嚴瓊兒賠笑,見嚴相的臉色難看起來,她心中升起莫名的痛快。
虞昉真正打了來,懸著的一塊石頭落了地,她半點都不害怕,反而有種大家一起同歸於盡的癲狂。
與景元帝同歸於盡,與嚴相同歸於盡,與這座深宮同歸於盡!
笑罷,景元帝擺擺手,道:「嚴相,你怕甚,我與阿娘都不怕,死就死,人誰沒有一死呢?都是衝著我楚氏來,還輪不到你們呢。」
嚴相皺眉,景元帝平時與姚太后母子意見不合,此時倒想到一處去了。
「陛下,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臣還是懇請陛下多考慮一二。」
說完,見景元帝仰頭喝酒,嚴相只能再看向嚴瓊兒。嚴瓊兒只認真剝著果子,似乎對他們的說話,全然不放在心上。
這個孫女,以前在府里時,她總是低著頭,嚴相也沒多看她幾眼。
如今再看,嚴相感到很是陌生,清了清嗓子,道:「事關天下,陛下安危,你要多勸陛下幾句。」
嚴瓊兒笑著說是,「只祖父,陛下在這裡聽著呢,祖父都勸不了,我也勸不了啊。」
嚴相碰了個軟釘子,暗中惱怒不已。在景元帝面前,他又不好直接出言訓斥,頓覺著沒趣,眼神沉下去,起身告退。
景元帝沒有留他,「去吧,閣樓上風大,嚴相上了年歲,別凍著了。」
嚴相疑惑了會,聽景元帝的話,一時半會弄不清楚,他究竟是醉還是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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