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仲滕心道你年輕時也沒種過地,地還冰凍著,花鋤下去,只能挖動半點皮毛,忍不住問道:「金大學士,這地你打算種何種花?」
「種稻子。」金大學士道。
張仲滕手僵住,看了看地,再看了看金大學士,確認他可是在說笑。
巴掌大點的花園,能種稻子?何況,建安城都是水稻,他這花園是旱地,還要引水弄成水田。
偌大的大學士府,難道沒一個會種地之人,勸說金大學士幾句?
金大學士將張仲滕的反應看在眼裡,笑呵呵道:「城郊的田地,已經丈量完畢,府里田產分了出去,以後要吃飯,多一塊地種種,多收一碗飯的糧食也好。」
張仲滕霎時臉色大變,雍州軍還未進城的時候,傳出過要丈量城郊田地的風聲。
朝廷變了天,皇城的主子易了人,估計大家都忘記了此事。
「金大學士,虞......」張仲滕不知該如何稱呼虞昉,含糊著道:「她真要將田地都分出去?」
「這分不分,你我也做不了主。」金大學士氣定神閒道。
「俗話說,好難不吃分時飯。這田地又不是你我的祖產,分出去就分出去吧,」
「你說得容易!」張仲滕臉色白了,想到自己的田產莊子,好險沒罵出聲。
金大學士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道:「我還要挖地,張府尹若沒事,還是先回去吧。」
張仲滕忙拼命壓下那股怨氣,斟酌了下,乾脆道:「金大學士,我心裡沒底,才舔著臉上門來,請金大學士指點一二。」
金大學士唔了聲,「不敢不敢。」
「我當著府尹的差使,管著京城這一攤子事。說句難聽的話,我是建安城百姓的父母官,六部衙門可以關著,建安城的府衙,卻不能不開。防火防盜,打架毆鬥,開春鞭春牛,哪一件能缺得了衙門。唉,如今雍州軍進了城,這主子究竟是何種打算,我心中著實沒底啊!」
張仲滕長揖下去,道:「金大學士,你覺著,我該如何辦方妥當?」
舊朝已去,新朝還未成立。他們都不想先跪下迎新帝,怕落得罵名。又捨不得權勢富貴,想要推舉人出來給新君磕頭,他們好順勢高呼萬歲。
金大學士已無心官場權勢,當然不會接張仲滕的話,道:「老朽已經是尋常百姓,閒事會友吃酒,忙時種地種花,哪能指點張府尹。張府尹,你真有疑問,我倒建議你,直接進宮去,向虞將軍回稟。」
張仲滕暗自懊惱不已,暗著罵了句老狐狸,雍州軍進城時,他們幾人可是最先出現在御街上。
從金大學士府出來,張仲滕一肚皮煩躁上了馬車。車輪晃悠,他一下頓住了,踢了踢車壁,喊道;「進宮!」
金大學士說得對,他身為府尹,本就屬於天子直接管轄,替天子看守城,有事也只向天子直接回話。
虞昉雖還未登基,她已經是實打實的新朝帝王,他去請安回事,也是應有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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