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走。」
聲音很輕,近乎於呢喃。
他手上的動作瞬間凝住。肌膚相貼的地方在緩緩升溫,秦臻覺得沈佳城的手很冷——然而並不是他的手冷。是自己的手心太燙了。他總是在關鍵時候心軟。不能再這樣……
「……放開。」
嚴肅、冷酷、決絕的語氣。像夢裡的一個人。沈佳城開口,聲音仍是輕。
「……您還沒好好說過,您對319修訂案到底是什麼看法呢。不是說不可能嗎?現在還覺得是不可能嗎?明天開始,我可以做成我想做的任何事。未來兩年,兩年之後還要爭取再五年,一整個任期,這樣足夠了吧……你覺得呢?」
這……是把自己當成沈燕輝了?秦臻苦笑。是自己又想太多。
可他又想到兩周前翻天覆地的那一場演講,以及之後發生的一切。在駛向觀山沈居的車裡,沈佳城手抖得點不著煙,還是秦臻用左手幫他點上的。那時候,沈佳城開口說了一句話。不是悲痛,也不是悼念。
他說,我不知道一個人能流這麼多的血。
深紅色的血染紅了沈燕輝冰冷的屍體,染紅了宴會廳的講台,法醫的手套,黑色的運屍袋,沈佳城的婚戒,還有他們彼此的衣服和身體。從那一天,流到生命的每一頁日曆上,流到第九區,變成國葬那天大大雨從天而降,又匯入血色的江河湖海。不止不休。
好像他身體內所有的色彩也在那一天流盡。從此之後,日出都減退成黑白色。
秦臻本是笑著的,想到這裡,心口卻忽地絞痛。近乎於本能地,他很想上去咬他,揍他,操他,或者吻他。直到他有情緒,直到他有顏色。
「嗯,可能。一切都是有可能的,我……我相信你。」
沈佳城晚上為了上鏡而精心打理過的頭髮亂了,他緊緊閉著眼睛,睫毛很長,投下一片陰影。聽到這話,他嘴角翹起一個微小的弧度,好像……是在笑。之前扣著自己手腕的手臂一滑,瞬間就脫了力,跌到床鋪之外,又重新陷入久違甘甜的昏睡之中。
秦臻把他的手抬起來放到身側,低聲說:「……睡吧。」
浴室的水鋪天蓋地地澆下來,溫度調到最冰冷,像連綿不斷的冷雨。
秦臻又想起晚上宴會時,沈佳城貼著他的耳朵講的話。似乎越是公眾場合,他越熱衷於說這些。
「謝謝你陪著我,這幾周……你也辛苦了。」
發情期的抑制劑用到了最後一支——秦臻沒想到會在首都待這麼久。腹間一把火燒得很旺,始作俑者卻睡得不省人事。朦朧雨簾之中,他低頭看,腹肌緊繃,性器正硬挺著,等待釋放。
「我會補償你。答應你做的事情,我說到做到。」
他嘆口氣,屏住呼吸,左手攥成拳頭,抵住莖身下面敏感處。那裡神經細密分布,他手背緊緊抵住,反覆摩擦,直到痛感和快感糾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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