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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蒼神色有些黯然。

沈長清上山前,他是牛駝山唯一識幾個字的人,他也曾讀兵書想為自己謀生路,也曾弄來棋盤附庸風雅。

他看不起牛駝山那些野蠻人,卻又沒有反抗野蠻人的力量。

他曾以為,這樣也不錯,他是整個牛駝山唯一的智囊,胡萬再怎樣也不會要他的命。

他妥協慣了,也隨遇而安慣了,太平的時候他心裡頭誰也看不起,一遇到事情他又最先逃避。

沈長清的明察秋毫,讓林蒼非常恐懼。

他總覺得自己在沈長清面前,已經沒有任何秘密,連心中所想都能被沈長清輕易悉知。

沈長清仍看著林蒼,溫和道,「一會林先生要首功嗎?」

林蒼先是一愣,然後目光閃爍,「您……什麼意思?我打頭陣?不,我……」

「林先生不願,也不好強求」,沈長清輕輕,「那一會讓你的人馬跟在秦家後面,這功勞,一人一半可以嗎?」

「嗯」,林蒼低頭,看不清是什麼神情。

沈長清嘆息,「林先生若還是有顧慮,不若你我下山後命人全熄火把,再借著月光摸黑回半山腰,隔山觀虎鬥。」

「這樣大當家以為我們還在山下,便沒理由怪罪,只不過我的人承受了全部風險和損失,這功勞,我要七成。」

「您當得全功」,林蒼踢著腳下碎石,步履稍輕,有些虛浮。

林蒼知道太平教也是沈長清的人,兩人這對話,自然是說給隊伍里其他人聽的。

正是夜深人靜,誰也不樂意動手。

這隔太近了就難免露餡,正好找個理由遠離山下看戲。

林蒼心中對沈長清的畏懼又上了一層。

台詞是提前背好的,可情緒卻是實打實的。

林蒼恍然有一種自己在拿命演戲的錯覺。

林蒼聽著身旁沈長清的腳步聲,那聲音很沉穩。

這種無論何時都很穩的對手,是最可怕的!

林蒼忍不住胡思亂想,斷斷續續猜測著沈長清的真實身份。

能讓酒塘秦家主家來人畢恭畢敬到如此地步的人可不多,要知道,酒塘四大家族背後的靠山是長清君!

莫非……此人是皇親國戚?

畢竟這個叫「秦溪」的人,相貌實在太年輕了,身上也沒有那種普遍靡廢的官僚氣。

如此見識,如此氣度,只可能是那位國公爺家的世子了。

天齊宗室不知是何原因,除了個別幾代,子嗣一直稀少。對得上年齡的,只有當今天子的表弟,廣福帝兄長的獨子,顏永怡。

國公爺年事已高,隨時故去,平昭帝又至今不娶後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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