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容放眼望去,心間猛地一跳,「可是有異?」話落又不由自主地望了一眼前堂的方向。
賈太醫已經跪到她腳邊了,將身子伏在地上,語氣顫抖明顯,「頭胎……頭胎不穩乃常有之事,加之儲妃久思傷脾,前三月還需及時定量服藥,亦多往外適當走動,排解憂思。」
他一邊說,還不忘一邊抬眸打量一眼頭頂儲妃的神色,就怕這話說出口,儲妃發出的怒氣會殃及到自己身上。畢竟後宮裡頭的這些個主子,沒幾個真正好脾氣的。就是向來好名聲的太子也是如此,賈太醫身居深宮多年,還能看不透裡頭的學問?
皇家的主子們,有幾個是拿他們這些個真正當人看的?
一長串的話匯報完,賈太醫稍顯不安,可悄摸地觀察了一會,雖見儲妃只是皺起了眉頭,卻還沒有和皇后那樣疾言厲色起來。
便還算安穩地收回了目光。
而申容又何止是不發脾氣,這話聽到後頭直接都沒了心思。
憂思、憂思……
這種東西若真是她能不去想就能解開的,那就好了,除非劉郢不走他必須要走的計劃——動申安國進詔獄,否則無論如何她都不能不記掛著。
更何況,申府裡頭還有那一幫子不安分的親戚們。要是申安國自己是個拎得清的,能狠狠心把那些人都清理了,她都不至於身處皇宮還要招人進申府時時監視著。
「知道了。」良久,她沉重地應聲,正要揮手示意賈太醫退下,目光又掃過了前堂,適才想起前頭還一個叔衣候著的。
若是讓她如實去回了鄭皇后,蘭房殿那邊少不了又要是一番詢問。倒又是一個麻煩。
「慢著。」她便又喚住了賈太醫。
「是,儲妃。」賈太醫躬著起了一半的身子,跟著又惶恐地抬了頭。
「待會給叔媼回話,就說我無恙即可。」話音一落,申容瞥了一眼守在邊上的茵梅。大宮女隨即上前招呼,抬手送走賈太醫,聲音也壓低幾分,「大人,我們儲妃也是不想皇后娘娘太擔心,畢竟娘娘那兒還有兩個小皇子要操心,您多諒解。」
*
太康七年秋日的寒意在深宮中人忙碌不覺時,緩緩侵入了長安城,白天叔衣還叮囑了切勿用寒氣重的冰磚,到晚上秋風一起,連南邊的窗子都要關嚴實了。
夜裡大宮女換進來兩床稍微厚實一些的褥子,申容才睡下。
劉郢是說晚上來,可也是等她晚上睡熟了才來金陽殿。迷迷糊糊間她都還聽著人在前堂說話,大約是劉郢在和盡善抱怨天門殿裡頭的事。
「前兩日不提、白天也不提,到夜裡忽然想起來了,抓著就是一通問,就是這脾氣,要有什麼事非得當即處理,管人困不困,明天再做成不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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