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繁就算不問，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重生前的這年暑假，王樓組的樂隊是去參加了比賽的。雖然沒有名次，但好歹也是個上台表演的實績。

王樓他八成是去排練了。

顧繁想了想有可能去的地方，就直接找了過去，還沒走近，廢棄工廠裡頭的音樂聲隱隱傳出。

伴奏只有吉他，一下下的撥弦，但顧繁耳朵里只能聽見王樓的歌聲。王樓的聲線很特別，撓人心的那種。

顧繁聽得有點入迷，扒在門口聽。

重生前的那次樂隊比賽，顧繁沒有退出殺馬特，沒有和王樓的夥伴鬧掰，一直參與其中，拿著手風琴在樂隊裡頭划水。

顧繁那時候參加樂隊，也就是為了王樓。音樂夢想什麼的，跟顧繁沒什麼關係。顧繁在工廠外頭聽，一直到日頭西落，王樓他們才準備離開。

此時的王樓是快樂的。

王樓推開廢棄的工廠大門，送走其他小夥伴，正準備偷偷把門關上，一回頭就看見忽然出現的顧繁。

「顧，顧繁。」王樓被嚇了一跳，連暱稱都顧不上喊。

顧繁：微笑。

顧繁此時看清了王樓，頭頂上戴著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一頂質量極差的亮紫色假髮，唇彩整了銀紫色的，眼妝是黑黢黢的煙燻妝，仔細看看還有五顏六色的廉價美瞳。

這種殺馬特王樓，還真是看一次噩夢一次。

明明歌喉還不錯，相貌也不差，為什麼要把自己搞成這樣，少爺看多了會萎掉好不好。

王樓不知道顧繁的想法，心虛的把大門關上，腳底抹油想直接開溜。但顧繁早早料到他會這麼做，直接一把抓著他手，撈到懷中。

王樓覺得不妙，連忙化被動為主動，跟顧繁打太極：「繁繁，你怎麼來了啊。你看，我這都散場了，也沒人招呼你。」

顧繁無情戳穿：「裝傻有意思嗎？」

王樓小聲回答：「沒意思。」

王樓被顧繁抓到附近的M記，盯著這人從包里拿出卸妝用品，又把假髮摘了，換上白T恤，恢復成清爽小美人的樣子。

王樓坐在顧繁對面，小口小口的吃漢堡，假裝矜持。

顧繁感慨人靠衣裝，揣著手，就這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