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酉時,暑氣稍歇,慶姜隨虞茉出了酒樓,驅車趕往南門街。
臨下車,她戴好帷帽,免得生出事端。
饒是如此,行走間群裾蕩漾,步步生蓮,引得一眾行人回首駐足。
慶姜手持長刀,抱臂環顧,擺出凶神惡煞的門神模樣,倒止了男子們意欲攀談之心。
虞茉兀自進入錢莊,略略打聽後,得知需有戶牒此類證明身份的文書,方能開辦戶頭。她並不失望,取出金錠,戀戀不捨地推與夥計,折換成便於存放的銀票。
離錢莊不遠,有鎮上最大的成衣鋪。先前簡單置辦過三套,足夠換洗,可料子平平,磨得後頸發疼。
既搖身一變成了小富婆,她也不委屈自己,摘下幃帽,徑直同女東家道:「敢問掌柜的,時下流行什麼?」
如此姿色,東家自是過目不忘,出了錢櫃,主動為虞茉推介,一面攀談:「夫人今日怎的獨自來了,可要為您夫君也置辦幾身?眼看著天兒愈發的熱,擇些輕便顏色才好呢。」
提及「夫君」,虞茉短暫錯愕。
她知是東家誤會了自己與趙潯的關係,念及正綰著婦人髮髻,乾脆落落大方地應聲:「那敢情好。」
虞茉對古人布料無甚心得,卻能摸出親膚與否,挺括與否。
遂挑了薄霧淺紫煙紗外裳,並一襲粉衫黃裙,又為趙潯置辦了竹青、月白等輕便之色。
「夫人頭飾委實少了些,不若再瞧瞧相配的玉簪、華勝?」
夥計依言將人引至櫃式多寶格前,只見首飾、腰帶、荷包等物一應俱全。
虞茉起了慢挑慢揀的心思,東家還需招待旁的客人,福身告退,由慶姜陪著繼續打量。
「恩人姑娘。」慶姜悄聲道,「主子吩咐過,您看上什麼只管買便是。」
「哦?我若是瞧上這間鋪子了呢。」
慶姜掂量過手中銀票,言簡意賅:「買。」
虞茉「撲哧」笑出了聲,轉頭問他:「為何喚我恩人姑娘,你家公子教的?」
「我自個兒琢磨的。」慶姜撓撓頭,靦腆道,「主子道是您救了他,那便也是救了我們一命。」
若太子殿下果真命喪江南,聖上悲慟之下,不知會欽點多少人陪葬。
是以,慶姜由衷感激虞茉。
她卻腮畔一燙,但笑不語。只因趙潯活下來純屬是他自己福大命大,談不上是虞茉的功勞。
可趙潯既如此告知部下,她便大大方方承這個情,多贈幾樣回禮好了。
虞茉問:「你家主子喜歡什麼?」
慶姜眼神微凜:「主子的喜惡乃是禁忌,不得散播不得討論,也不得輕易表現。」
「哈?」
她詫異地啟了啟唇,忍不住腹誹,「家裡是有皇位繼承麼,這般嚴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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