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這有啥的，哥說了，我們這都是下去體驗生活，你以前不是說玉不琢不成器，說不定這樣一雕琢，我們未來就混成大人物了。」

顧小四嬉皮笑臉打趣著，目的自然是為了不讓小六有任何負擔。

他雖然對做大人物沒什麼興趣，可要是能成器，最後能護住妹妹他還是願意去做的。

他小心騎著自行車，任憑風聲襲來時，他樂呵呵道：「放心吧，一切都有哥哥們呢，哥保證不會死，我們都跟那個田醫生聯繫著，遇到危險我們跑快點，爭取一直活著成為你的靠山。」

「爸也說他會好好吃藥，鍛鍊身體，他不會出事，會一直護著你的。」

天上隱隱有小雨點打下來，顧姝任憑著冰冷的雨點打在臉上，她眼淚狂飆，她狠狠點頭，「好。謝謝哥。」

她希望，這樣的日子，能快點去。

能不能度過這個原著中的危機，這就是關鍵的幾年了。

……

從各種手續下來，一直到顧姝帶著一雙兒女，還有提前換好的美元小黃魚，然後出發去美國的時候，已經是中秋前了。

不過他們並沒在家裡過中秋，就在一個夜晚中出發了。

出發的時候，顧姝借著手電筒的光看向送他們的家人，她媽已經哭得暈倒在小四哥身上，她爸也紅了眼睛。

大哥二哥分別叮囑他們路上小心。

所有兄長中，最愛她的小五哥不在。

小五哥已經在三個月前入了部隊，剛入部隊的時候，他是個新兵，現在年紀又大了，其實不是最好當兵的年紀。

顧姝接到過一次小五哥的電話，那是他剛入伍的時候，作為新兵蛋子，他長得好看，唇紅齒白的，一看就不是怎麼能打的，剛進去的時候，顧姝聽到大哥二哥和父親他們談過，說小五哥天天被老兵挑戰收拾，基本上每天晚上回去身上都帶著傷。

可是小五哥給她打電話來的時候，從來沒跟她叫過一次苦，也沒說過他受傷了，每次都是笑著對她說，「為了你的將軍夢，小五哥可是受了些罪，以後不能對那個男人傷心了好不。」

可就算如此，小五哥還擔心她去美國沒錢花，這次又給她送了一千美元回來，也不知道他去哪裡換到的美元。

顧姝看著家人的擔心，想起小五哥昨晚電話中只一句『要平安』，她沒忍住，最後紅了眼睛跟家人告別。

「走吧，再不走天就亮了。」

肩膀忽然搭上來一個力道，小三哥直接上來幫她抱起一個崽崽，然後拉著她趕緊上車。

顧姝嗯了一聲，最後跟家人說了一聲『回去吧』。然後轉身就帶著一雙兒女同小三哥一起踏上了去美國的征程。

*

67年十一月，黑省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