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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未撤去所有術法,走到那個壁龕正前方。

他注視著那對泥人,思緒不知為何就飄遠了。

這是歷蘭箏的父母。

是他母親轉世之後的,生身父母。

施未第一次發覺,天意是何等奇妙又荒誕的事情。

但他沒有再深思,而是跪了下來啊,朝著壁龕磕了幾個頭。他沉默著,按住豆豆的小腦袋:「豆兒,也給你爺爺奶奶磕兩個。」

小狗沒有亂叫,被按著,額頭點地。

施未笑笑,站起身,拍拍膝蓋和褲腿,撣去灰塵,原路返回。

話分兩頭。

那日分別後,曹若愚便駕車,載著歷蘭箏、老先生和文恪一路緊趕慢趕,抵達了某個山谷。

那山谷兩側皆是斧劈刀削般的懸崖,直插雲霄,只有南北一道狹窄的出入口,所有的房屋都依山而建,吊腳樓下便是潺潺而過的山間清溪。那水流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供養這散居的十幾戶人家剛剛好。

只是這山路確實不好走,崎嶇蜿蜒,他們的馬車無法進入,曹若愚只能就近尋了個鎮子,將那馬車寄放在某個人家。為此,他的盤纏少了不少。歷蘭箏則是先帶著老先生與文恪進了山谷。等他追上時,已是日暮時分。

曹若愚遠遠地看見一抹青色的影子站在挺拔的青松之下,金色餘暉恰好落在這如蓋青傘之上,光華流轉,朦朧夢幻,襯得這晚風也繾綣溫情起來。

曹若愚額前幾縷碎發被拂開,那張劍眉星目的臉還留有幾分年少時的青澀,那些江湖氣概、俠肝義膽還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很深刻的痕跡。說少年意氣好像太過單薄,說成熟穩重又太抬舉,曹若愚總是這樣,該聰明的時候不聰明,該裝傻的時候又不傻。

文恪實在拿他沒辦法。

比如說現在,曹若愚又朝他撲過來,笑得燦爛:「文長老,你來接我啊?」

「是啊,怕你這個笨蛋找不到。」文恪莞爾,他實在想像不出,再過個十年二十年,曹若愚該是何種模樣。

「文長老,你真好。」年輕人伸手就抱住了他,自然又親昵,仿佛一切理所當然。

文恪整張臉都被迫埋在他肩頭,無奈道:「曹若愚,我怎麼覺得你又長高了?」

「我這兩年確實長得也比較快。」曹若愚說著,忽然摸了下文恪的頭頂,對方明顯一僵,嗔怪道:「你幹嘛?」

曹若愚笑笑,一臉新奇:「我記得我們初次見面,你和我差不多高啊,現在居然比我矮了大半個頭,你是不是沒怎麼長啊,文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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