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從道閉上了眼,鐵籠之外卻響起一聲哨響,預想之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
視線被流進眼裡的血模糊,所見之處都蒙上一層厚膩的紅布,他看不清外面發生了什麼,但一聲金屬摩擦的聲音傳來,那是鐵籠打開的聲音。
可距離半個小時還早,為什麼鐵籠會被打開?
難道他已經死了嗎?
他躺在地上,任由血液流進耳朵,朦朧地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後有人把他抬了起來,好像是拖了出去,拖到了某個地方。
那束刺眼的燈光越來越遠,聚光燈離開他了。
疼,累,衣服被血和汗黏在身上,身上沒有一塊舒服的地方,他只想好好睡一覺,睡一覺之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肖聞會幫他把身上的髒污都擦乾淨的,肖聞會幫他處理好一切。
他這麼想著,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臉。
「江從道?」
見人躺在地上沒反應,肖聞又朝著人臉上拍了幾下。
「能起來嗎?」
是肖聞的聲音。
江從道方才幾乎都不動的胸膛毫無徵兆地劇烈地起伏起來,一是因為他還活著,二是因為肖聞在他旁邊。
他搖了搖頭,眼淚混著血淌出來,被人用指腹擦去。
江從道還沒來得及開心,卻聽見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不熟悉,但聽過。他用力睜大了眼睛,看見那人就站在肖聞的旁邊。
白廷舟:「他現在需要治療,我可以把我的私人醫生借給你。」
他把手搭在了肖聞的肩膀上,後者厭惡地甩開,嗤笑一聲道:
「我怎麼就不相信你能那麼好心?」
「就是李先生,你知道的,他以前經常照顧你。」
江從道聞言眉心一蹙,他並不記得肖聞和他在一起時請過私人醫生,那段時間肖聞幾乎沒生過病。
那就是他和肖聞分手之後發生的事情。
肖聞小心地掀開了江從道的外套,兩側的肋骨不大對稱,他伸手輕輕一觸,江從道身子一抖,倒吸了一口涼氣。
肖聞:「大不了我們兩個一起去死。」
白廷舟:「是個不錯的想法,但是你願意死,他不一定。一個只剩下不到五年時間還四處打探消息往狼窩虎穴里跑的人,可能還是有些事沒做完的,你說呢?」
肖聞沉默著,搞不懂江從道心裡在打什麼算盤,上趕著給人送命。
白廷舟:「看來你是要拒絕我了?」
肖聞恨鐵不成鋼地瞪了躺在地上的江從道一眼,後者似乎也意識到自己闖了禍,此刻丁點氣焰也沒有,只抬手拽了拽肖聞的手指頭,像是在試探他有沒有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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