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目光里閃過了幾分不屑,還以為是多硬骨頭的傢伙,沒想到也是個軟蛋子。
沈易卻不在乎對方心裡怎麼想,他就算是此刻動手也逃不出去,用力氣不是這會兒使的。
他的意識越來越昏沉,他知道,這是剛才那個人在他鼻間聞的東西起作用了,鎮靜劑,沈易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手腳都是被捆綁起來的,四周一片漆黑,若不是隱約看到一點兒光亮,他甚至以為自己瞎了,眼睛能獲取到的信息極其有限的時候,其他的感官就會敏銳起來。
鼻間似乎有些腥氣,他不知道這是哪裡不知道已經過去了多久,也不知道最後他用手機發出去的信號江硯收到了沒有?
一個小時之前,齊慎的手機收到了第二張圖片,是沈易被綁在一個漆黑房間裡的照片,還有一段語音,那隔著轉換的信號都能聽出那聲音中的陰寒:
「你的師弟被我請來做客,齊先生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我想要什麼。」
齊慎注視著照片中昏迷的沈易,雙眸中黑沉沉一片,像是極力壓制著立刻就要肆虐的風暴,理智讓他克制住了此刻的情緒,蝰蛇會忽然向沈易下手,說明他可能察覺了地下一層的爆炸和他有關,卻在這個時候冒險抓了沈易,他冷笑一聲:
「貪得無厭的老毒蟲。」
他回了一條消息:
「別傷他,我給你你要的東西。」
他攔了一輛計程車立刻趕往了碼頭,並且用另外一個手機給那個任何時候都會站在他身後的人發了一條消息。
一道蒼老卻帶著一股腐朽陰寒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
「害怕了。」
沈易抬起頭,才發現隔著不遠處的位置有一把黑色的木椅,那椅子上此刻坐著一個年紀不小的人,臉上已經布滿了歲月留下的溝壑,但是卻無半分歲月賦予的慈和,反而就像是久而盤踞在巢穴中的毒蛇一樣,陰涼又帶著沉沉的腐氣。
眼前這個人他不認識,但是沈易就是覺得這張臉他非常眼熟,他對人雖然不是過目不忘,但是每日接待不同的患者和家屬,也早就練就出了一幅認人的本事,他絕對在什麼地方見過他,而就是在那麼電光火石的一瞬間,他想起來了。
那天病房中的陽光很好,暖洋洋照在江硯的病床上,那是他答應和江硯談戀愛的第二天,那一天是江硯第一次和他主動講起他的父母,講起他父親最後辦的那個案子,對,就是那一天,江硯給他看了一張照片,是一個一級通緝犯的照片:
「蝰蛇,我爸當初就是為了抓到他。」
「這人現在死了嗎?」
「死了,被警方當場擊斃,那一場緝毒行動異常慘烈,但是好在最後是我們贏了。」
一股比被抓時更寒涼的氣息席捲了沈易全身,讓他每一個汗毛孔似乎都在戰慄,眼前的一切都昭示著一個他不願意承認的真相,那就是害死江硯父親的老毒蟲根本就沒有死,震驚,恨意只占據了沈易不到半秒的神志,而後他的眼底就透出了濃郁的恐懼,身上甚至在不著痕跡地發抖,腳下意識揣著地板試圖將身體往後移,給出了一個此情此景下毫無破綻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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