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祈恆不管他,徑直走到駕駛位上,將哈吉隆阿拎了出來,而後自己駕駛車輛跟了上去。
哈吉隆阿:「……」
次日——
方祈恆跟隨四區車輛來到感染區一個廢棄的建築群里。
剛走進去,他就嗅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那濃度像似把人剝皮開膛,然後放血的程度。
穿過廢棄腐朽的建築,他來到一個廠房,血腥味漸濃,他蹙了蹙眉,走了進去,剛走進大門,他就看見滿地殘肢斷臂,以及正在處理屍體的人——紀塵晏。
紀塵晏披散著銀色長髮,渾身血跡斑駁,嘴裡咬著一根點燃的香菸,正擦拭著手裡的刀,整個人猶如剛完成工作的屠夫。
而他面前,是一個面目全非、神情驚恐萬狀的男人。
男人的舌頭似乎已經被切掉,只能發出一些痛苦的呻吟。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紀塵晏知道方祈恆來了,扭頭看來,煙霧繚繞中,他那張濃艷的臉因為沾滿了鮮血,看著異常妖艷。
方祈恆看著如此模樣的紀塵晏,呼吸不由一窒。
尤其是與那雙暴虐狠厲的赤眸對上時,他恍若看到了陰間索命的厲鬼,又像是看到了一頭嗜血的野獸,紀塵晏眼裡帶著他無法理解的對鮮血的狂熱。
他忍不住擰起了眉頭。
陳舊的廠房內遍地殘骸,場面過於血腥和難以言說。
若只是滿地屍體還算正常,但若是被割下來的頭顱整整齊齊擺放在地上,每一個都露出驚恐無比的表情,那就有些詭異了。
緊隨其後的哈吉隆阿瞥了眼地上一排的腦袋,三步並作兩步朝著紀塵晏走了過去。
「紀爺,你沒事吧?」
紀塵晏掃了哈吉隆阿一眼,收回視線,將擦拭乾淨的刀猛地捅進面前男人的脖頸里,結束了男人痛苦的生命,而後慢條斯理擦了擦手,將嘴裡的香菸夾在手裡,敷衍道:「能有什麼事。」
他說完,目光不由自主看向停在不遠處的方祈恆。
哈吉隆阿是看見過他用刑的場景的,但是方祈恆恐怕想都沒想過吧,此刻這人在想些什麼呢?會不會終於意識到,其實他所遭受的那些痛苦並不無辜。
他就是這樣一個殘暴的人,被宋盡淵欺騙的這些年,在藥物的影響下,他過得確實不盡人意,但是他從來不是一個默默忍受的人,除了床上,用刑也是他發泄的途徑之一,他很少會讓那些刺殺或是得罪他的人直接死掉。
說起來,比起落到他手裡的那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來說,班嘉格咧是很幸運的了。
至少他死得很利索。
他就是這般兇殘,以折磨人為樂,所以伏潭的人才害怕他,所以才不會有人心疼他。
忽然,紀塵晏想起了之前方祈恆因為他的遭遇,心疼得抱著他流淚,心臟就驟然一緊。
他垂眸掃了眼手掌,儘管已經擦拭了一遍,但指甲蓋中仍舊帶著殘留的血跡和碎肉。
紀塵晏在身上擦了擦,然而乾涸的血跡根本擦不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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