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秦硯叫醒的時候人還有點暈乎乎的,屋內安靜又溫暖,被子枕頭都是熟悉的款式,沈樂安剛起來的時候甚至忘了自己還有正事要忙,只當自己還在家,扒著枕頭想要賴床。
房間內也就一個秦硯在場,沈樂安既是慶幸又是羞恥,畢竟原本斬釘截鐵說不困的是他自己。
出了實驗室的區域,回到聯邦醫院的就診區,沈樂安那點個人的尷尬情緒也就拋之腦後了。
因為楊元然的病房外面聚集了很多人。
沈家二老也在,但門口站著兩個穿著聯邦軍隊服飾的士兵,身上甚至佩戴著武器,連醫生護士進入都要核實身份,至於其他人,哪怕是沈家的一行人,也只能在外面看著。
病房外面是一層厚重的玻璃面,能夠看得見裡面的人,各種儀器連接著床上的人的身體,床上的人還沒有甦醒,但身上卻纏著厚厚的一層紗布,連臉部都纏上了很厚的一圈。
沈樂安這才理解了秦硯口中的燒傷嚴重是什麼意思。
他只掃了一眼,便回頭低聲問秦硯:「檢驗過DNA嗎,是本人?」
秦硯點頭,「身份沒有問題。」
沈樂安擰了擰眉,又道:「目前不能探望嗎?」
「他醒了之後又睡過去了,目前醫生的意思是最好不要見人,容易發生病菌感染等症狀。」秦硯道。
沈樂安看著裡面生死未定的人,又看了眼木偶一樣坐在門口椅子處的沈芸,搖了搖頭。
沈芸頭髮都是亂糟糟的,身上套了一件外套,裡面還是一件睡衣,與平時的端莊的形象大相逕庭,眼睛盯著玻璃裡面呼吸微弱的楊元然,緊緊抱著懷裡的沈茉莉,眼淚無聲地往下掉。
她現在還沒有想到怎麼不過一天的功夫,和她吵架的那個人就差點與她生死相隔了。
沈芸現在非常的害怕她再像幾年前的自己那樣,再一次的成為一個孤家寡人,巨大的壓力和緊張讓她如似被風雨吹到的稻草,眼底全然只有茫然和無措。
護士試圖將她與孩子拉開,她甚至神經脆弱地尖叫出聲:「不要、不要搶我孩子!」
「女士,您力氣太大,孩子很難受。」
沈芸猛地拍開她的手,瞪圓了通紅的眼睛,警惕地看著她。
護士疼的嘶了一聲,勸說無果,只好無奈地轉頭看向沈樂安和沈家二老。
沈樂安有點頭疼,他也不懂怎麼處理這種鬼事情,只好向沈老夫人求助。
沈老夫人也懶得和沈芸講廢話,語氣也並不溫和,說得上冰冷,「沈芸,華章也還沒有出來,元然現在又出了事情,全家也就你能支撐起來,你想怎麼尋死覓活我不管,茉莉算是我半個孫女,她還小,大人的事情你不該讓她承擔。」
今天沈芸將沈茉莉帶來這裡,還對著小孩胡言亂語的事情,沈老夫人看見了,也勸了,小孩子心智還不成熟,和小孩胡咧咧不是擺明了不負責任嗎?誰知道這人沒腦子,也確實不值得好言相勸。
沈芸不知是被沈老夫人語氣嚇得,還是真的聽進去什麼,但沈茉莉確實是被嚇哭了,小聲地啜泣著,她默不吭聲地鬆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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