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月是我沒說清楚,從這個月開始,錢只能花在自己身上,車子房子都要有你的名字,別再想著糊弄我。”
桑亦看著他,半晌沒說話。
他記得當年陸文第一次親他時也被他打了一拳。
*
自從被套麻袋以後,陸文就經常來找桑亦,桑亦閒著的時候他們就會去街對面的奶茶店喝奶茶。
每次過去,陸文都會用手攥住桑亦的手讓他牽著。
“你自己都能找到麵店,過個馬路還過不了了?”桑亦無語。
“人有了自行車就不願走路,有了摩托車就不願騎自行車,有了汽車就不願騎摩托車,一樣的道理。”
桑亦反應了一會兒:“……有病吧,是不是不會好好說話?”
“你眼睛是怎麼瞎的?”桑亦手在他眼前揮著。
“就突然之間看不清,然後慢慢慢慢就看不見了。”
“沒去醫院看嗎?”
“去過,但醫生說最好去大城市看看,可能要做手術,我爸說讓我找我媽。”
“我爸跟我媽離婚了,我媽去了外地,這段時間聯繫不上。”
“啊?”桑亦震驚,“這能行嗎?眼瞎不能拖著吧?”
“我爸出去打工了,我跟我後媽住。”陸文端起奶茶喝了一口,“沒錢。”
桑亦也抿了一口奶茶,猶豫片刻:“得需要多少錢啊?”
“要是沒什麼太大的問題,幾萬塊應該可以。”陸文沉默一瞬,“我在想辦法了。”
“幾萬塊?”桑亦齜牙咧嘴,“我一輩子也沒見過幾萬塊長啥樣,得多厚一沓啊。”
桑亦又伸手在他面前揮,陸文什麼反應都沒有。
放下奶茶,陸文朝他伸手:“小樹,你的臉給我摸一下。”
“摸臉做什麼?”
“看不見,所以想摸一下,給不給摸?”
“給給給。”桑亦將頭探過去給小瞎子摸。
少年的手瘦長帶著涼意,桑亦微眯著眼睛看著他:“當瞎子,你害怕嗎?”
臉上的手微微頓了頓才又繼續摸,好一會兒後他才道:“怕,特別怕,全世界都黑了的感覺很可怕。”
桑亦閉上眼睛,黃昏的光落在眼睛上有獨特的光芒,他感受著少年手指上的紋路,卻感受不到他的世界。
桑亦回到麵店,問老闆:“他這眼睛還能治好嗎?”
老闆聽後搖著蒲扇道:“得先確診是什麼病,然後讓醫生給個章程,該怎麼治療,需要做什麼手術,花多少錢,這事兒不能拖著,得找他們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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