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是思鄉?」
「非也。」卑彌回閉了眼,道,「我看到,東邊墜了一隻玄鳥。血流於野,作火焚之。」
「姑娘,這話可不能瞎說。」柳衷急忙擺手,壓低嗓門道,「我朝大豫屬金相,忌諱火。你在此處待了這麼久,難不成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
卑彌呼看向他,紅瞳里映出他的臉,他看著自己宛如修羅的面孔吃了一驚,卻不可自制地移不開眼。
這眼,亦能看見他的運命嗎?
「我近日來,只是想請大人提醒柳公子——秀木方生,莫自遇於風。」卑彌呼並不在意他的惶恐,提著裙裾起身,翩翩然一拜,「無他,我去也。」
柳衷扶著桌案起來。
只一剎那間,面前空無一人。
他未驚異於此,執著手杖退到欄杆邊,低聲對左右道:「快去我私庫查看。」
片刻後,有人回報,道:「私庫門鎖如常,開門後......看見前幾日送出的銀錢確實又重現,還是由那幾個箱子裝著。」
「罷,罷。」
柳衷擺著手,旋即指著那人的鼻子,切齒道:「不足為外人道,聽見沒有?」
「鄙人明白。」
天際日升,金光傾盡。他如此望向那東面,自恨看不見什麼玄鳥,卻隱隱有了些預感。承平日久,他總疑心這天下難以長久如此,此刻大抵將近那裂隙生出之時。
畢竟自己並非林伯禎,無甚淫志,不必負天塌,倒也安心快意。
「老爺。」那家奴在身後,遲疑地道,「大公子今日是頭次早朝,他......」
柳衷猛回頭:「什麼?」
「他......公子奏了一文。」家奴噗通跪下,「奏了冀州。」
何昶在一旁靜默地站著,看李鑒提筆快書。自從他身體恢復後,要事都是親自過問的,奏書幾乎是立達御前,內閣、通政司等都只保留文書。
「那墜鳳的事......」
「不用在意。」李鑒擱下筆,淡聲道,「防民之口, 甚於防川。事既然發生了,再巧妙的說辭也有掩飾不住的一日,越是用擁堵之法,越是成事不足。不如隨他們議論,天也不會塌下來。」
「陛下,難道真的要無為處之?」何昶聲色平穩如常,卻帶了點焦灼,「陛下可知道那些坊間傳言是如何說的嗎?傳言都道,是大理寺查案時摧塌幻師樓,觸怒神靈,才招致禍患。還有......還有,說陛下你才是......」
「那年兄你說,他們所言是虛是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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