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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五具屍體裡,沒有端王。」他道,「我已經查過了,仵作也看過了。」

但今日這麼一鬧,管他李正德還想不想捲土重來,在昔日追隨者眼裡,他或許已成了一隻被釘在棺材裡的厲鬼,要拽著他們下地獄。人言可畏,人心可畏,他知道這些人信鬼神的一套,就用這一套來噁心他們。

不失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大人不怨恨了?」

「恨,怎麼不恨。」許鶴山笑道,「但我難道要以牙還牙,把他全家都殺了嗎?他的好弟弟可是我許子覓最信任的朋友,他的侄女,還是我的得意門生啊。」

他說的都是口無遮攔的玩笑話。仿佛回到了少年時,他與秦燁、李鑒下了學回去,在去往宮門的長道上並肩走著,怎麼說笑也沒人拘束。只是到了宮門前,他們就要分別,各自走各自的路。

之後也都是如此。

三徹在他身側,默然不語。許鶴山躺得很舒展,把詩書禮義都拋卻,就差打幾個滾了,就聽三徹忽然開口,道:「今日天色真好。」

他樂了,正要問「好在何處」,遠處馬蹄聲漸近。許鶴山撐著上身起來,就見遠處一匹毛髮黑而油亮的駿馬穿過層林飛馳而來,蹄音震得木葉紛紛而下。到了近前,他方見馬上是李群青。她著窄袖黑袍,握著腰側長劍翻身躍下來,半束的烏髮飛揚,笑道:「二位日安。」

「沒大沒小。」三徹溫聲道。

「師傅,先生。」李群青躬身行禮。她放眼望去,言語中透露著些可惜:「哎呀,這終南別業可是神仙般去處,怎麼就這麼燒了呢。」

「燒了,就再建。」許鶴山站起身來,將手一揮,「這人間朱樓傾圮多少座,還不是依舊有廣廈千萬間!」

三徹點頭微笑。李群青注意到許鶴山聲音嘶啞,便拿了自己的扁壺來,道:「先生,潤潤嗓子吧。」

「真是多謝殿下。」

許鶴山接了扁壺,才想起自己的儀容來。他心中暗暗尷尬,喝了兩口水,問道:「陛下那邊可有什麼動向?」

「回去便知。」李群青道,「先生,我來此處,是有一事相告。你可還記得那江寧謝氏,家主謝渺謝大人?」

「那是自然。」許鶴山道,「怎麼了?」

「她已動身,要來長安見陛下。」

【作者有話說】

過渡章,許大人發瘋罷了

(其實是我在發瘋hhhhhhhhhh)

第73章 明明第七十一

謝渺已記不清上一次來到長安是何時了。

可能是二十多年前吧,她回京奏事,還將謝家在長安的故交拜了一遍。長安人物眾多,是一座活的凌煙閣,其中帝王將相、五花八門,都生著鮮明的面目,她自己也深入其中,紅袍龍泉,走馬過朱雀。

而此時再來,心境大不相同了。

她雙目已將近失明,需要人攙扶著才能上長階。白髮是新生的,紅袍卻已陳舊,那龍泉劍由人托在手中,其後又跟著一個使者,懷中捧一木盒,盒上有小鎖,其中所放的是僖宗曾賜的半片丹書鐵券。

這丹書鐵券,當時李長卿的近臣人手一份,聽聞何檀潛甚至有幾張完整的。這東西不過是表示榮寵的虛賜,少有人會真的天真到用這鐵皮來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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