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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硬是在身旁這位精緻如珠寶的外表下,看出利刃出鞘般的冷硬。

「謝謝你的傘。」道爾回過神來時,克里斯蒂已將樣刊捲成捲兒塞在大衣里,「希望下次見的時候是好天氣。」

他從口袋裡摸出一捲菸叼著,瞥了道爾一眼,淹沒於迷霧之中。

三、

「第八個了。」阿道夫將卷宗遞給道爾。他近日雪茄抽得格外勤快。

「女人?」

「沒錯,26歲。」阿道夫道,「這一回刀口不一樣,是橫切。而且前幾次都是尖刀,這一回似乎是匕首......他拿走了子宮。」

道爾對他的菸癮表示不可容忍,於是退避三舍。

「死者死在酒館客房,門是反鎖的,幾乎是密室殺人。牆上......」阿道夫塞給他一張沖洗過的照片,「你自己看吧。我們發現一塊帶有死者血跡的抹布,上面有刀刃挑過的痕跡。」

照片沖洗得不算成功,但道爾還是看到了牆上暗沉的印記。

是一張扭曲的、淌著血的笑臉。

「珍妮絲說,這樣的人有性經歷方面的創傷或者心理變態......」

「我想你們太過於把關注點放在兇手個人身上了。」道爾將照片扔在一旁的木桌上,「明天,最晚明天,我要八個死者的全部資料。」

這個二十六歲的漂亮女人他見過,在東城區的瑪格麗特酒吧,離白教堂很近。道爾的助手艾伯特是那裡的常客,他們在那裡喝過一杯。

說是酒吧,其實是個滿是嫖客的春樓。法國人的淫靡粉脂氣在板正的道爾看來,像倫敦暗處的毒瘤。

「你最近去瑪格麗特了沒?」回了事務所,他脫下風衣時問艾伯特。

艾伯特輕咳一聲,說了句「Se-curitais Carsa(為了保險)」,又補上一句:「我那醫生說,我這個月去都容易留種。」

「被殺的女人,你遇到過嗎?」

「索菲亞·杜勒沃。」艾伯特推著眼鏡,「她價位太高,不怎麼幹淨。兇手沒準是她那幾個情人——這類案件多了去了。」

「開膛手是她的情人?」

沒有回應。他們再次陷入一個邏輯怪圈,無用地揣測開膛手的身份。

「我想,該找找這八次兇殺案間的聯繫。」道爾正說著,門被敲響了。他將老舊木門拉開一條縫,就見郵差將一封信塞了進來。

「瑪格麗特酒館的來信。」

艾伯特騰地起身,迅速地摸了摸木頭桌子,在胸口畫起十字。道爾笑了一聲,戴上白手套,接過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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