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想,如今您讓小凌子在外面跟著,他的腿也跟不了啊。
但夏雨將話忍住了,她只恭敬地說道:「主兒聰慧。」
夏雨去了凌雲徹的房間,凌雲徹此時已經完全清醒過來,只是暫時接受不了自已腿斷了的事實,夏雨看凌雲徹的東西都已經被小太監收拾好,她看著凌雲徹,把主子的反應一一說了出來,帶著一絲戲謔。
「主子為你痛哭了一場,還賞了你可以坐在馬車上,你要感恩戴德痛哭流涕才能對得起她的恩情。」
凌雲徹不說話,只靜靜看著夏雨,夏雨吩咐人把凌雲徹抬到了馬車上。
而青櫻,哭完以後,又自已畫起了眉毛,她要體體面面地回宮,現在有了一個汪芙芷,她更不能落於人後。
夏雨來請青櫻上馬車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主兒嘟著嘴,眼睛通紅,依舊炸著戴著護甲的手,描摹著眉毛,只是出來的形狀,柳葉眉不像柳葉眉,細眉不像細眉,還緊緊地壓著她腫脹的眼眶,顯得更加像一隻砧板上張著嘴的魚。
「主兒,一切都收拾好了,皇上和皇后的鑾駕已經在前面走著了,咱們的馬車在最後,也該跟上了。」
青櫻伸出自已的手,示意夏雨抬胳膊扶著自已,她要體體面面地上馬車,只見夏雨左手一個包袱,右手一個匣子,回頭看著青櫻說:
「主兒,您拿著您那妝盒子吧,奴婢剛剛想拿,但您說您要妝扮,現在只能委屈您自已拿了。」
青櫻只能不情願地拿起來那妝盒,跟了夏雨上馬車。
青櫻上馬車時,看見凌雲徹坐在馬夫座的旁邊,一身的傷痕,她不禁感到一陣心疼,凌雲徹的腿斷了,以後怎麼去給自已做事,她看著凌雲徹的腿,在凌雲徹腿上拍了兩下。
凌雲徹冰冷的心,又被主子這輕輕的撫摸給溫暖了,主子竟然親自摸自已這雙斷腿,可見主子心裡,人人都是平等的。
可凌雲徹不知道,進了馬車的青櫻,和夏雨要了一塊濕毛巾,仔細地把手擦了一遍,夏雨在一旁愕然,主子是覺得凌雲徹髒,摸了他的腿得洗手嗎?
可見主子確實是一個薄情之人,夏雨不禁為外面的凌雲徹感到不值得,雖然那也不是一個什麼好東西。
青櫻擦完手,轉身對夏雨說:「夏雨,等到了懷柔行宮,你給我找些針線來,我有用處。」
夏雨不知道青櫻要針線做什麼,但是主子吩咐了,她也記在了心裡,夏雨輕輕掀開帘子,只見凌雲徹的手還在撫摸著自已的斷腿,好像在感知青櫻的溫度。
皇上的鑾駕里,香爐里正燃著讓人心靜的檀香,皇上正在為這次秋獮寫詩,他詩興大發,一連寫了十幾首,興到濃時還讀給琅華聽。
而琅華正在看著永琪近來的脈案,囑咐著玉竹,一定要將五阿哥的馬車裡鋪的軟軟的,而且馬車一定要慢,一點顛簸也不能有。
玉竹聽了,笑著說:「主子每日都得吩咐一遍,您放心吧,五阿哥在後面好著呢,咱們七阿哥和八阿哥都在馬車裡陪著他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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