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早問倒是早死心,人家已定了親,還由得著咱挑三揀四麼。」
「爹爹盤算來,盤算去,我今年已二十了,出去與姑娘哥兒閒會,人家都譏諷我年紀這般大了還沒著落呢!」
楊學政聽到此處,見著楊郴敘哭得傷心,心頭不好受,到底是沒再繼續出言責怪。
他在雕花椅上坐下,嘆了口氣:「說來,也是爹不好。」
「縣學的讀書人中,幾番比量,想著還是祁北南合適。一個寄人籬下,卻富才學的讀書人,咱家裡容易把控,提點起來說不準有大前程,這才與你選中。怪爹只留心了祁北南的品性和家境,卻沒有打聽清楚他婚約上的事。」
「爹百般鑽營,也是因本事不大,做官多年,也只還是個六品小官兒。難得你品貌好,爹總想與你多打算些。不想本末倒置,反倒是耽擱了你的婚事,教你受人笑話了。」
楊郴敘揩了揩眼睛,他心裡苦,卻也知道他爹的不容易。
楊家並非世代官家,是從楊學政起始做官的,他也是從小戶人家科考入的朝堂。
家裡在官場上沒有多少人脈,朝廷盡數又是世家大族把持著,他們這等苦讀致仕的人家,想要往上爬,談何容易。
偏生兒子還不成器,讀書多年,也沒考出個甚麼名堂來。
還是家裡捐錢,買得了個小縣丞做著,庸庸碌碌,也不見能有甚麼升遷之相。
楊郴敘相貌好,從小就讀書,楊學政難免會起些鑽營的心思。
許也是早知曉自己為著家裡的興衰而被安排,楊郴敘心中已然接受,如今聽他爹說這些,不免還是傷懷悲哀。
「爹,那往後當如何?祁北南已然說明了有婚約,給了我體面,咱家總不能糾纏。」
楊學政擺擺頭:「家裡掏空家底子,走盡門路也與你哥哥尋得個去處,不當再教你為著家裡而白白耽擱了,都是一家裡的孩子,怎能太過區別相待。」
「待著秋闈放榜,從榜上尋個你瞧得中的定下罷,再鑽研盤算下去,只怕以後連舉子都不好尋。」
楊郴敘應了聲,只覺著人活在世間,如何能這樣苦。
翌日,祁北南一早去了趟趙光宗家裡。
過去的時候,趙光宗還在屋裡吃早食。
「甚麼事,這般時辰來我這邊,可是稀奇。」
趙光宗問祁北南有沒有用早食,聽他吃罷了,轉喚人與他做盞子茶來。
「這物什,與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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