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懷蘇長眉一挑,四兩撥千斤地偏移開重點: 「不錯嘛,知道是朱雀血」
朱雀克魔,朱雀血天生克制一切邪煞之氣,摻了朱雀血的池水是困縛煞氣的絕佳載體。而魔氣與煞氣同源,布陣人把出口封在摻了朱雀血的水之下,針對之意昭然若揭。
奈何鏡楚在有些事上執著得像個棒槌,絲毫沒被帶偏,雷打不動地連聲詰難: 「你是手癢了還是鬼上身了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培養出自虐的癖好了」
凌懷蘇被這根棒槌堵得啞口無言。
癖好談不上,但他也說不準自己為何鬼使神差地去自討苦吃。
因為邪咒的緣故,凌懷蘇能清晰感覺到,隨著他耗在此處的時間增長,身上的壓制便越發重如泰山。
或許,他需要痛覺讓自己保持清醒,保持一點殺伐將起的戰意。
但縱他巧舌如簧,搬出種種理由,還是洗不脫「自虐」的嫌疑。凌懷蘇被盯得一陣心虛,眼神遊移地避開鏡楚的視線。
手腕上的力道緊了緊,鏡楚不依不饒道: 「說話。」
眼見哄不過去了,凌懷蘇靈機一動,假裝身形不穩晃了一下, 「嘶」一聲,臉上恰如其分露出個吃痛的表情。
此人從小是個資深事兒精,在搖光山上時,他為了偷懶逃避練劍,能原地表演病歪歪捧心口的西施,演起戲信手拈來,配上他一番面無血色的尊容,說服力翻了不知多少倍,成功把鏡楚唬得臉色一變。
鏡楚興師問罪的氣場登時土崩瓦解,他撒開手,慌慌張張地扶住凌懷蘇的肩膀,小心翼翼的目光在他身上無措遊走: 「怎麼我弄疼你麼抱歉,我……」
沒想到這招還挺好使,凌懷蘇順勢彎下腰,從半睜不睜的眼尾瞥了對方一眼,嘴角飛過閃過一絲狡黠的笑,而後撐住鏡楚的胳膊,煞有介事地搖搖頭。
「我沒事。」凌懷蘇掀動蒼白的嘴唇,有氣無力道, 「天快黑了,我們趕緊破開此地吧。」
鏡楚正愧疚得要命,幾乎對他百依百順: 「要怎麼做」
凌懷蘇一指上方: 「先把那玩意毀了。」
禁制不破,他們難以施展拳腳。
鏡楚驀地站直: 「你歇著,我來。」
凌懷蘇: 「那邪咒鎮靈降魔,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霸道得很,你我被它壓著,只怕難以反制……這件事只有我能辦。」
「你有什麼打算」
凌懷蘇風輕雲淡地吐出兩個字: 「天雷。」
幾乎是瞬間,鏡楚明白了他的意思。
修士修行,不過吸取天地之精,而雷劫乃是天道術規的一部分,與天同齊,睥睨無阻,一切牛鬼蛇神的手段,在它面前都如同蜉蝣螻蟻。
——凌懷蘇打算以身引天雷。
這事他上輩子做過,一回生二回熟,凌懷蘇成竹在胸,無甚擔憂,只是「主動遭雷劈」的慘烈程度已經不是「自虐」能概括的了,眼見著鏡楚的眼神又陰了下去,凌懷蘇害怕鏡楚又來發作他,便語焉不詳地略過了這一節,避重就輕道: 「話說回來,的確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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