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輪迴投胎，這是一個不變的循環。」戚七沒有看他，只是定定地看著夢兒。

她有預感，只要夢兒開口，阿笙必定會跟隨她的決定做事。

夢兒沒有說話，微垂的眼瞼掩蓋了她的眼眸，讓戚七難以看清她此時的想法。

既然打不過，那就用最全能的遊說術，戚七繼續道：「聽聞你們兩人感情很好，我相信你們一定不會因為時間而改變自己的感情吧？」

「你要說什麼直說就好，不用在這裡兜圈子。」夢兒幽幽開口，「太繞的話我懶得去理解，再說，這樣很容易出現理解歧義。」

「好。」戚七點頭，「那我就直說了。」

「你們兩人本就是有悖於這個世界規則的存在，你們只要以這樣的形態存活在世界上一天，你們就不會有寧靜的一天，不若早日去投胎，在下一世再續前緣。」

好吧，這些話不過是她為了讓這兩人能自願消散的表面話罷了，她自己其實並不覺得兩人以這樣的形態存活於世間有何不妥。

就算之後有能人異士找上門，他們也可以直接拋棄這個地方，到其它任意的地方遊蕩，只要內心裡有對方，那有對方在的地方就是家，不是嗎？

但沒辦法，她現在自然是要以自己的任務為主。

夢兒沒有說話，依舊垂眸思考著什麼。

倒是阿笙，他已經從地上站起，面對安德烈的刀刃也全無懼色，只是用熱烈的目光看著棺槨內的女人。

「下一世？呵，說得輕巧，下一世的我還是我嗎？下一世的夢兒還是夢兒嗎？」他眼中已經蓄起了水，「就算我們還是原來的我們，我們還能再見面嗎？還能在一起嗎？」

戚七很難不贊同，甚至還有一絲動搖。

「可是你們兩人這樣的形態也不能保持永遠吧？」安德烈忽地開口，「我不知道那位復活的女性需要以什麼維持現在的姿態，但我知道你必須要怨氣才能維持住你自己的形態。」

「而你所需的怨氣則來自於生人，生人死前的怨念越強，被殺後，你所能獲取的怨氣就越多。」

「也就是說，」安德烈手中刀刃逼近阿笙額角，藍綠的眼睛眼神發暗，「你們在一起的代價是別人的性命！你剛才說的話都在撒謊！」

「嘁！」被說中了的阿笙面色不虞，但很快又用希冀的目光看向夢兒，「夢兒！你也想和我在一起對不對？我們兩個一起殺了他們，我們就能遠走高飛了！」

他現在需要藉助夢兒的力量，說明現在的他虛弱到幾乎毫無反抗之力。

而被他叫住的夢兒則是眼睫輕顫：「阿笙……不要再殺人了，不要再為我殺人了……」

「……夢兒？」阿笙不可置信地看著夢兒，眼神像是快要破碎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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