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言，我們不好了。」厲肆故意往旁邊坐了坐，不再說話。

但他的目光還是時不時的看向王曉燕的方向。

蘇梨和莫璟言都察覺到了，他說了那麼多，只是想放鬆一下自己的心情。

莫璟言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道：「想說什麼就去說，想做什麼就去做，我們都支持你。」

雖然一直都在昏迷狀態，但他們說的話，他都有聽見。

「放心吧。」蘇梨附和道：「如果我的血對鬼魂之類的東西有這麼大的震懾力，她對我們不會有什麼威脅了。」

蘇梨和莫璟言的話給了厲肆很多信心，可是……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像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說什麼都沒有意義。」厲肆很困擾，他知道在王曉燕眼中，他親手斷送了她重生的可能性。

「你要知道這可能是你最後一次和她說話了。」蘇梨給了厲肆一個強有力的理由，「離開這裡，你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厲肆終究還是動容了。

他起身，朝著王曉燕的方向走了過去。

王曉燕似乎很害怕，往後縮了縮。

「其實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厲肆沉而有力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當初如果你遇到那種事的時候我能有所領悟，我能及時制止，就不會這樣了。」

當時的他太狂傲了，甚至有一種走路都帶風的感覺。

有人覺得他帥，有人喜歡他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他覺得那些喜歡太多了，並不值得珍惜。

可現在才知道，原來那個時候的喜歡，才是他這一生中能得到的最純粹的喜歡。

王曉燕微微頷首，但又很快的捂住了自己的臉。

在她的內心深處是不想要害厲肆的，可是她沒有辦法，她有太多遺憾了。

「是我害了你們，我害死了那麼多人，是我的錯……」

「曉燕……」厲肆強忍著疼痛蹲下身看著她，「我知道現在說這些都沒有意義了，但是我希望無論未來如何，你都要快樂些。那些過去的事就過去吧，仔細想來對於你來說其實都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不是嗎？一切都已經重新開始了，雖然我不知道會不會有轉世，但我想如果你轉世了，下輩子一定會很幸福。」

王曉燕露出一雙眼睛看著他，這一刻她的眼神顯得那樣清澈。

「我的下輩子真的會幸福嗎？」

「會，一定會幸福。」

-

第九天，凌晨。

厲肆和王曉燕聊著聊天兩個人都睡下了。

蘇梨原本想要喊醒厲肆幫她重新處理一下傷口，但莫璟言看他睡得熟覺得沒太大必要。

畢竟，已經是第九天了。

天空中的紅霧顏色更沉了，之前發生了太多事蘇梨也沒時間去注意紅霧。

這下一看才發現，它其實還在上升。

已經淹沒了五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