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十安愣愣的,神情有些恍惚。
「周十三郎此人,我也聽說過。江東犁、義診、傳得好不熱鬧……」朱九齡的表情變冷,「依我對你的了解,你和他之間必然有過節,說吧。」
朱十安在兄長的注視下便將自己前段時間和周自衡的來往過招吶吶的道了出來。
朱九齡原本從容的表情維持不住了,一拍案幾,養氣功夫蕩然無存:
「愚蠢!」
「如此俊才,你不思結交,居然與之交惡,何等的短視!何等的愚蠢!」
朱十安低著頭不敢看兄長,他很想解釋:不是啊!周十三以前不是這樣的啊!以前的周十三才是蠢貨!
等到朱九齡好不容易收斂起怒氣,繼續平靜的坐了下來,朱十安忐忑的問他:「兄長,如今該如何是好?」
朱九齡嘆口氣,:「你與他之間可有迴旋餘地?」
朱十安想了想:「若說從此之後相安無事,可。但若說化干戈為玉帛,估計……不可。」
他憤憤不平:「兄長何必對周十三如此看重,至今朝廷的封賞……」
「行了,我明白了。」朱九齡冷冷的打斷他道,「也就是說,手工皂一事,想必通過你約他來談也是不可能了。行了,你下去吧,我再想想辦法。」
朱十安面色青白交加,惶恐又不忿的離去。
朱九齡深呼吸兩下,這才把自己胸中翻騰的情緒給壓了下來。
愚蠢!
江東犁一事在民間擁有何等的聲望!就算是朝廷有眼無珠,這些聲望也足夠他做很多事情了。
他把放涼了的茶餅放在小小的梨木茶碾中,用手持軸轉動茶碾,讓它來回的擠壓茶餅。直到看到茶餅變成粉末,才覺得自己的心情逐漸平靜下來。
這時候,卻又有奴僕匆匆趕來,附首在他耳邊小聲的稟告著什麼。
朱九齡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倏地站了起來,然後起身離去。
片刻後,一輛馬車輕車簡行的從朱家離開,出了江寧縣城,一直往西,最後駛入一處挨著水又靠著山的隱秘別苑內。
朱九齡從馬車上下來,匆匆進入到後院一間書房。
裡面已經有人在等著他。
朱九齡咬牙切齒,簡直是從牙縫中擠出來幾個字:「你居然還敢來這兒?瘋了不成?」
那人一抬起頭來,卻是那獨眼邵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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