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之內,一地的血色之間,不知道哪來的咿呀聲中,將龍鳳燭的燭光於夜色間搖搖欲墜,過了不知道多久,終於熄滅了。
七日之後,天下皆驚。
「聽說了嗎?……那仙宮之主慕寒陽,竟死在了和他師弟的洞房花燭夜當日!」
「肯定是鳳清韻殺夫證道——」
「……噓!可別亂說,仙宮對外的說法分明是寒陽劍尊新婚當夜,功法相衝爆體而亡。」
「正道魁首怎麼可能死於功法相衝?!鳳清韻這妖物根本就是裝都懶得裝一下!仙宮就沒人敢說什麼,任由他一手遮天嗎!」
「唉,寒陽劍尊死都死了……仙宮總要有人執掌,白宮主自幼是鳳清韻養大的,他眼下當然一手遮天,誰敢說什麼?」
此話一出,替慕寒陽憤憤不平之人,倒一下子無話可說起來。
確實如此,慕寒陽雖死,可白若琳都沒說什麼,無論是按仙宮內部之事算,還是按渡劫期之間的齟齬算,都輪不到他們這些外人來插嘴。
寒陽劍尊頭七當日,無數修士前來仙宮弔唁。
卻見仙宮上下一片縞素,弟子們面容紛紛面色哀傷,慕寒陽那幾個嫡傳弟子更是眼眶通紅,如喪考妣。
不少來者都是第一次見仙宮如此素白一片的模樣,不由得暗暗心驚,但哪怕他們心下有萬千腹誹,面上也一句話不敢多言。
仙宮的正殿被當作了靈堂,夜深,外面跪了一片慕寒陽的嫡系弟子,柳無眼眶發紅地跪在最前端,眼見天色不早,他擦了擦眼淚同花盈道:「時間不早了,你也守一天了,先回去修煉吧。我和師娘在這裡守著就好,師尊回來也有照應。」
花盈起身,搖搖欲墜地揉了揉發紅的眼睛,轉頭沒見到鳳清韻,不由得道:「……師娘人呢?」
旁邊一弟子道:「我剛見鳳宮主好像是進靈堂了。」
柳無聞言神色間閃過了一絲哀傷:「……師娘和師尊伉儷情深,驟然遭遇此等變故,恐怕比我等還要悲痛。」
花盈聽了卻不知怎的心下發慌,忍了又忍還是不禁小聲道:「大師兄,可我總感覺師尊之事——」
柳無似是知道她想說什麼一樣,當即變了臉色低聲:「師娘悲傷之情你我盡睹,莫要胡說!」
「……是。」花盈抿了抿唇垂眸道,「是師妹失言。」
「你回去修煉吧。」柳無甩了一下袖子,「我陪著師娘便好。」
花盈聞言不知為何感覺有些怪異,直到回到自己的住處,才驀然意識到柳無話中怪異的點到底在哪裡——他說的不是他陪著師尊便好,而是「陪著師娘」……
靈堂之外,依舊安靜得落針可聞,清風吹過,弟子們依舊安安靜靜地守著靈,沒有任何異樣。
可柳無不知為何,待了片刻後總是心神不寧,隱約之間似乎有什麼事要發生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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