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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他好像變了,就主動和他疏遠了,但我們家裡人又很熟,逢年過節總會見面,他的情緒時好時壞,也總做些奇怪的事情。」

我聽著他的回憶,腦子裡的可能性千變萬化的,接著我問他:「他做的事情都是什麼樣的?」

「很奇怪,很難說。」柳江把嘴裡的棒棒糖換一邊叼著,「但真的有實際影響的就是今年這事。」

然後他忽然問我:「你說,我是不是做什麼事讓他不開心了——我真這麼討人厭的嗎?」

如果要是在青春期,我肯定一口咬定這就是煩死你了,但活過二十六歲,我發覺人的情感有時候是往對立面走的。

「恰恰相反,」我回他,「他可能是在逼你喜歡他。」

空氣忽然安靜,我聽見了柳江嘴裡棒棒糖碎裂的聲音。

如此一來,一切都說的通了。

從小沒被好好教育過愛的孩子會這樣,他們會以為人生的所得向來都靠奮力表現,不可以張嘴要,不可以主動說,如果別人不給那就是不行。

無論是喜歡也好,讚美也罷,這些東西都是別人主動給予的,如果他們沒給,那就是你表現得還不到位。

正因為有這種思想在,他們對於他們想要的東西不會名正言順地去爭取,去贏得,反而是變相用一種提醒別人贈予的方式來索要。

我早就應該猜到顧童宇喜歡他——只是這種喜歡顧童宇絕對不會說出口,也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

但說到底,顧童宇甚至可能不覺得自己是同性戀。

怪。

我是說他這人怪,但也怪可憐的。

我也遇到過這種人,初中班裡有個女孩就這麼喜歡我,出於禮貌和尊重我下課繞著她們班走,第二天聽她在班級門口說我害羞了,故意躲著她不見。

所以我很熟悉這種套路,我對柳江說:「他甚至在等你主動表白。」

柳江忽然把聲音放大:「誰家要人跟自己表白還要反過來折磨人家啊!」

說著他把嘴裡糖棍一甩:「況且我也不喜歡他,一點兒都不喜歡!」

他說的是超越朋友層面上的喜歡。

我竊喜。

但我也不喜,我知道任誰遇到這些事情都不會開心。

太陽快要落下去了,敞開的窗口吹進晚風,薄紗窗簾鼓起來,在我臉側撫弄著。

我一把將窗簾推遠,問柳江:「你接下來什麼打算?」

「什麼什麼打算?」柳江反問我。

我一時無話:「要期末考試了,你什麼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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