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子喝著侍從給他倒的酒,面色淡然,沒有絲毫的變化,沉默不言。
裴構已經習慣了他的寡言少語,這會又得到這麼一個好消息,也沒有計較他的冷落了,高興地喝了一杯酒,又忍不住惋惜道:「可惜,還是要不了他的命,若是那箭上淬了毒就好了。」
說著,想到什麼,他再度看向黑袍男子:「你們北越不是很擅長製毒嗎?不如給我一些你們北越的毒如何?」
黑袍男子冷瞥他一眼,不言。
裴歧被瞿白遺安全護送到了睦州城,一路上都沒有遭遇到任何不測。瞿白遺一抵達睦州城,就把裴歧送到了睦州知府的府邸,讓睦州知府找人醫治裴歧。裴歧躺了一日,從洛州城撤離的隊伍也抵達了洛州城。瞿白遺和睦州知府去協同安置那些將士了。
裴歧從榻上爬起來。經過兩日的休養,他身上的傷口沒有那麼疼了,但是瞿白遺一直讓他躺在榻上,不讓他下地。裴歧躺了兩天覺得悶極了。這會,趁著瞿白遺不在,坐起了身,正坐在榻的邊緣。
一直在旁邊守候的侍從見狀,恭敬道:「殿下,是有什麼事嗎?」
裴歧道:「孤要到外面逛逛。」
「可是,殿下,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全。」侍從一臉難色。
「無妨。」裴歧道,彎下腰便要拿放在榻下的靴子。侍從看到後,急忙給他遞過去,然後幫他穿好。
穿好靴子,裴歧站了起來。侍從伸手想要攙扶他,裴歧道:「我自己走即可。」
「是,殿下。」侍從收回手。
裴歧邁步到庭中,他抬眼看了看天空。接著在亭子裡面坐了下來。怕他煩悶,侍從放點心和茶水,裴歧瞥了一眼那盒點心,沒有什麼胃口:「給我備點紙墨。」
撤兵,白白讓出洛州城。他的確有些意氣用事。到了這睦州,是萬萬不可再退讓一步了,再退,這睦州一旦淪陷,裴構就會成為大勢,到時候恐怕再也沒有能阻擋他的人。裴歧握筆,在紙上寫著字,字體峻刻。
過了一會,寫好。他放到一邊晾乾筆墨。一股堵塞的氣息驟然湧上喉頭,他忍不住低咳起來。
「殿下,你怎麼出來了,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別牽扯到傷口了。」瞿白遺剛到庭院,聽到咳嗽的聲音急急忙忙走過來。
「我沒事。」裴歧抬起頭看他,唇角微勾了勾,把信塞到信封裡面,遞給瞿白遺,「幫我送給外祖父。」
「是,殿下。」瞿白遺擔憂地看著他蒼白的臉,接過他手中的信。
「還有,別告訴外祖父,我受傷了。」裴歧道。
「知道了,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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