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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湙抹了一把臉瞪他,「你個菜雞傻叉,沒看見他們身上穿的衣服?都教過你看衣服辯人的規矩,怎麼轉頭就忘?傻逼,不要命啦!」

完後又補了句,「憨批,老子臉上冒的是汗,冷汗。」

麼雞嗆了一臉泥,笑出個醜臉,嘴上卻還帶著道理,「我沒忘,五爺教我的死都記得,我認得他們身上的衣服,可他們抓了五爺,是壞人,我就不能跪他們,爺爺說什麼規矩都沒有五爺重要,再說我的命又不值錢,沒了就沒了。」

他們這裡主僕情深,倆當差的也看的津津有味,鄭高達還反過來撩騷,「繼續,我太久沒聽到鄉土話了,好親切,來,繼續說,叫爺高興了,給你們放一起上路。」

凌湙久沒有糟人欺負,縱使內里是個成年人,這具身體卻是個實打實的幼苗,淚腺不受控制,這會兒面對最好朋友的生死關,一下子沒繃住,心態就炸了。

「說個屁,有種一刀子殺了老子,腿腳快的老子能立馬投個好胎,你等著,用不了三五年,老子必定來找你索命,傻逼,來殺。」

他之前養的精貴,通身貴氣,一路以來閉眼昏睡,被幾個女人圍的緊,人小氣弱存在感低,鄭高達知道流放隊裡有這麼個孩子,卻當個忽略不計的添頭。

流放艱苦,這麼個奶沒斷幾年的毛孩子,能不能活下來都得看運氣,他懶得費心思盯著。

可這不代表發現身份有異時不追究,孩子可以死,但身份必須驗。

於是凌湙又跟出來時那樣,被他提小雞崽子似的提回了柴房,麼雞則被季二踢皮球似的踢到了樹根底下,一根麻蠅栓狗似的栓住了他。

凌湙氣的直瞪眼,扯著嗓子喊,「麼雞,你挺住,等爺回家請你吃雞,一天一隻雞,管夠。」

得到的是鼻青臉腫一嘴白牙的笑,「中」。

柴房昏暗,鄭高達拎著朴刀開道,一路將擋道的掃開,碰碰碰的擊肉聲敲的罪囚們不敢吱聲,打了滾的遠離他,直帶著凌湙暢通無阻的到了凌家人堆前,「把頭抬起……啐,凌家犯婦聽叫,說說,這娃兒哪來的?你們家真正的少爺弄哪去了?老實交待,不然我押你們回去重審。」

凌家一群女人驚惶擠做一堆,往日貴態皆無,成了一群無主的羊羔,茫然又絕望的盯著鄭高達,無一人敢接應他的問話。

鄭高達冷著臉,將掌中的凌湙又往她們眼前遞了遞,「他是誰?」

凌湙抄著手也冷著臉,「對啊!我是誰?你們拐我的時候也不打聽一下,小爺是你們隨便能拐的麼?還不快老實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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