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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孩童即使生於錦衣堆里,也沒能養出多少肉來,巴掌大的小臉上望著曾祖的眼裡鎮靜沉寂,似經歷許多人生一般,悲喜莫明。

寧棟鍇並不知妻子院裡發生的事,老父親匆匆問過一句話後,留下一個,「等五郎回來,將他送到觀里去。」然後就走了。

他摸不著頭腦的去到妻子陳氏那邊才知道,孫兒寧振鴻竟主動前去替換五郎回家。

驛站外的馬車內,凌湙也同樣摸不著頭腦,「你再說一遍?」

寧振鴻端正的跪坐在凌湙面前,小臉嚴肅,「我說,流放的路由我換了五叔去,五叔可以回家了。」

說完,他垂了眼望著手邊的錦衣邊角,邊摳邊輕聲道,「五叔心裡清楚,被選出來送進流放隊的其實是我,五叔是臨時被祖父和我父親帶出家門的,因為那時候我不在府內,被我母親連夜帶回了外祖家,五叔這幾天來一直是在替我受苦,對不起。」

凌湙的印象里,這個病弱侄兒一向話少且悶,羞怯非常,被大嫂吳氏養的跟個姑娘一樣,然而這次見面,寧振鴻表現的超乎年齡的沉穩,且說話也比以前條理分明。

他探究的湊到寧振鴻面前發問,「你知道流放隊是什麼意思麼?就你這身子骨,不用半個月就得完蛋,你不害怕?振鴻,你連獨自睡覺都不敢。」

寧振鴻似是很怕凌湙,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卻被他迅速擦掉了,只聲音里聽出顫抖來,「我不怕了,五叔,我長大了早都不害怕了,真的,而且,我這身體,活著本來也受罪,倒不如早早死了乾淨。」

這是後來寧振鴻常常自嘲的話,因為被母親帶著躲過了替換,他們一家後來的日子就一直活在祖母的怨恨中,特別是他母親吳氏,受盡了祖母搓磨羞辱,後又因他常年湯藥導致子嗣困難,累得父親世子地位不保,後為保父親能順利襲爵,母親竟通過外祖家將三姐送進了宮。

而那時候,宮裡的老皇帝已經過了耳順之年,比之祖父還要老。

寧振鴻到死都忘不了五叔指著他鼻子罵的話。

[寧振鴻,你可真讓我開眼,用女人搏前途保性命,你活的夠滋潤的,怎麼樣?後面還要求誰保命?哦,你還有兩個庶妹一個親閨女,要送誰跟我說,我幫你尋個能保你長命百歲的。]

三姐進宮不到一年,就牽扯進與侍衛的私通醜聞,老皇帝要下旨抄府奪爵,祖母陳氏當即連夜開宗祠趕了他們一家出族。

他們連三姐的最後一面都沒見著,更別提替她收殮,老皇帝為了泄憤,扒光了三姐的衣服吊在城門口曝屍三月直至白骨剝落墜入護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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