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人騎兵,無需講究一對一,特別是在己方人多的時候,抽冷子斜刺,扎他個滿身洞,都不帶凌湙教的,他們自己就會。
曾白二人捂著嚯嚯亂跳的心口,暗幸自己有先見之明,否則那些羌兵下場就是他們的,這個時候,什麼保密不保密的,都沒有自己的命重要,也正因為心裡清楚,所以兩人才不由分說的直往玉門縣十里亭跑,就袁中奎做事小心謹慎樣,這裡必然有重兵防衛,所以,當五百個兵丁手持刀槍出現後,他們方覺性命有保。
田旗被凌湙一句撅回,徹底無視,高漲的怒火無處發泄,見曾白二人擠做一處,上前指著兩人鼻子就罵,「你們腦子叫屎糊了麼?臨著你們自己的縣裡不去,把人往這裡引幹什麼?是想拉著大家一起死麼?」
曾豐羽脾氣沖,平時做小伏低就算了,可這種人命關天的時候,他自己都糟心的很,也沒了心思與田旗打呼哨,豎著眉就懟,「我們倒想縮回自己的地盤呢!可您也得問問情況允不允許,沒得你們在此坐享其成,我們卻要命懸一線的,田大人,咱們是一根繩上的。」所以,要死當然得死在一起,這麼理所應當的理由,幹嘛還要問!
田旗叫他懟個倒仰,抬手指著他「你、你、你……」了半日,都沒吐出個其他話,白淳這才慢悠悠打圓場,「田大人,您有功夫在這指責我們,不如想想開什麼條件能打動這位小公子,他手裡的人可不少,萬一叫他逃脫,你、我們,包括整個平西玉門,都得承受陛下的雷霆之怒,我們死也是罪有應得,可我們的家小……多可憐吶!」
凌湙此時有些後悔沒把擅聽的酉二帶來了,那幾人擠在一起必然說著什麼重要事情,偏他周圍人聲嘈雜,聽不清就算了,連唇型都讀不懂,只能鬱悶的兜著馬轉圈,對於酉二的用途有了新認知。
袁中奎踢馬上前,擋在了呼雲面前,披肩的大氅下,竟是一身魚鱗軟甲,由上千塊銀白掌寬的生鐵打造而成,輔以金絲串孔,整個一裝備豪華到渾身閃著有錢二字,不搶簡直天理難容。
凌湙望著他的裝備,再瞅瞅他身後士兵的武器,結合著大徵當前的兵制管控形勢,以及他們家開出鐵礦的先例,謎題頃刻間揭曉。
玉門縣有鐵礦,且正與羌人做著走私的生意,怪不得田縣令說這是隊羌商,原來竟是這種商。
凌湙決定詐一詐他們,也不急著追殺那羌人小帳了,而是輕勒馬韁,抬聲衝著曾白二人道,「兩位大人一路引著本公子來此發財,竟沒料這財如此驚喜,待本公子得手之後,定好好酬謝二位,哈哈哈!」
曾白二人臉色立時變得難看至及,他們之前與田旗說凌湙知道鐵礦的事,只是想叫田袁二人與凌湙正面對沖,只要他們一交上手,自己二人也就安全了,可凌湙這話一說,就變成了是他們二人有預謀的,帶人來此行反水之事。
果然,田旗臉色變了,他本就不滿意曾白二人將凌湙引來,現在凌湙這麼一開口,直接戳了他的心窩,瞬間招了自己的府衛上前,刀槍轉了頭,齊齊對準了曾白二人。
「我早知你們對分配比不滿,可你們也不想想,我與袁縣慰也不過只得了四,那剩下的四份都賄了上頭,你們能各拿一,已經是看在進貢縣女的份上了,曾縣慰,白縣丞,人要知足,知足才長命。」
田旗說的咬牙切齒,縣女他們自己也能弄,可白淳太鬼了,愣是從祭祀儀式的門道里看出了問題,順藤摸瓜的找到了他們的交易點,硬逼的他們不得不吐出兩份來堵他們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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