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淼:吹牛居士說這圖里有金礦,給我看了一眼後就燒了,得意的說他所有的東西都記在腦子裡,不留書畫招禍,我偏要給他留一張。
爾後陸陸續續,凌湙竟先後翻了有十餘幅,該怎麼說呢?這田旗絕對是個人才,而姒淼也絕對是個吐槽彈幕樂子人,幾乎每一幅畫後頭,都有她的小紙條。
其中最準的一張是這樣說的,某人既想得重用,偏又擺的淡泊孤高,就典型的是個想立牌坊,偏偏卻打不了基的深閨怨婦,嗬,這就是文人!
凌湙握著這些小紙條,頭一回生出救不回人的惋惜,這姑娘太有趣了,是個身陷囹圄,卻很會開導自己的樂觀人,這種性子只要不是碰上致命的打擊,她此生都不會有抑鬱輕生的念頭。
太可惜了。
酉一背著人與凌湙咬耳朵,「主子,這些……」難道就是田旗在十里亭那邊炫耀的圖冊?
凌湙繃著臉將手中畫卷了卷,頭一點,「都收起來,帶走。」
怪道姒淼臨死前特意要把盈芳樓點出來,當時田旗就在亭里,她可能有話不好直說,又怕他干不贏讓田旗跑了,只能這麼隱晦的提了一嘴,他今天要不打盈芳樓前過,也根本沒想來。
田旗的書房,家裡家外都叫他翻過了,非但沒找著,還差點引了紀立春注意,凌湙都準備事後再派人來挖,沒料居然會在這裡見到了臨摹本。
這田旗大概是沒人可炫,只能對著個以為不通畫的姑娘聊騷,結果叫人姑娘背地裡給鄙視的不行,一通復原,直把他畫了燒,燒了又畫的東西,全給留了下來。
真人算不如天算。
花娘抹著眼淚來到凌湙身邊,福身道,「公子,奴家們已經替姒淼收拾好了。」
凌湙回頭,一步步靠近臥榻上的姑娘,輕紗挽帳的羅漢床上,打扮精緻如睡著的姑娘,閉著眼安靜的躺在那裡,雙手交握於腰腹,蔥蔥玉指因為有琴弦勒的傷,被她的姐妹用紗套給纏了一圈,上面戴有細釧金寶,應該都是她生前的飾物。
女孩正值妙齡,放他那個時代,正是青春飛揚的時候,青絲挽釵,羅裙鋪撒,薄粉敷面,胭脂珠唇,若眉宇能如常飛動,該是個怎樣多彩的姑娘,才情與樣貌一樣不缺,差的也就是投生的運氣了。
凌湙望著她道,「謝謝你的畫,我還是那句祝福,願你下輩子能投到我曾在的世界,那裡能有你想要的一切,就是你最愛的吐槽,也會有同道與你一起頂在彈幕上交流,你肯定會喜歡那裡的,姒淼,恕我現在沒能力送你歸鄉,若有機緣,我會幫你找到那個鄰家哥哥,讓他帶你回家。」
之後,花娘關了盈芳樓,帶著樓里的姑娘跟在凌湙的馬隊後頭,一直將姒淼送到玉門縣外的一座山里,酉一忍了又忍,跟凌湙求情,「主子,能不燒麼?姒淼姑娘已經這麼慘了……」
凌湙之前燒人,燒的都是他們打敗的對手,於是就造成酉一對燒人的忌諱,或者古人對火葬都有忌諱,認為死後不入土是為不吉,會無法投胎。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晨雨小说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