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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湙見他灌的凶,一手蓋了他的酒盅道,「明天一早就要起程,你別喝多了。」

武景同叫他說的點點頭,沉默的吃了些東西,胃口顯然隨心情低落,變的不怎麼好,凌湙想了想,道,「武景同,個人能力所不及時,注意眼前就好,朝中事自有朝中大人處置,你看不慣,就用自己的能力改善部下的生活,北境地方這麼大,總有能讓兵將吃飽穿暖的辦法,玉門一個私鐵礦都能聚那麼多錢財,整個北境一寸寸找,總該能發掘幾處礦山的,你們不是只能靠朝庭施捨,四處化緣,三州之境,怎麼就能過的這麼窮?」

武景同叫他問的苦笑,握著凌湙的手道,「因為沒人,三州之境,連著各衛所自主招募的兵勇,對外宣稱三十萬大軍,實則精銳只有十萬,小五,只有區區十萬啊!你敢信麼?我自己有時候都不敢信,可偏偏只有這十萬,朝庭的老大人們都不想養,他們只會認為涼羌整族人口加起來不過才十萬,精銳馬騎撐死了四五萬,我方十萬打人家四五萬,怎麼也夠了,然而,他們也不想想,北境城郭有多長,每個隘口需要駐守多少兵力,十萬分散開,又能有多少防禦力,而涼羌馬騎從來是整支軍沖一個口,還次次挑不同隘口沖,防不勝防,勝了是應該的,敗了就是主將無能,文人點著戰事圖,排兵布陣,你說好笑不好笑?」

這些話,武景同從來不敢在他爹面前說,但有敢吐槽朝中老大人的決策,輕則招罵,重則挨打,有時候,他都不知道他爹是怎麼想的,受那麼多委屈,堂堂大帥每年都要往京里送請安摺子諂媚討好,就為了能順利將糧草軍餉討下來,真是太憋屈了。

咕咚一聲,武景同躺倒在馬車墊子上,手臂遮著眼睛,聲音低落,「小五,你說我爹圖什麼呢?我又圖什麼呢?茫然的跟著我爹從軍,看不到前路,不知道為了什麼要守在這裡吃灰滾土,肩膀上的責任,腦子裡的使命,有時候會讓我覺得都是空談,都是別人哄著我們傻呼呼的守在這裡賣命的騙局,江州多好,京畿也很繁華,我為什麼要守在這裡,要把這大好年華浪費在這荒蕪的北境?我也是勛貴子弟,我為什麼不能引豪奴摟歌妓,腐敗糜爛的過日子?我也想頓頓珍饈,著錦衣玉帶,出個門呼朋引伴,夜宿青樓楚館,小五,我為什麼要過這樣的日子?為什麼?」

凌湙嚼著嘴裡的餅,一口一口嚼的稀爛,最後一口肉菜湯帶進肚,最後一抹嘴,道,「因為你的血是熱的,跳動在胸膛里的心是活的,渾身上下每一寸肌膚上刻的都是北境二字,你生在此長在此,他們就跟你的五臟六俯一樣,割了會疼,棄了會死,武景同,這不是別人賦予你的使命,而是你生來自帶的責任,不要去想別人怎麼樣,或是覺得是在為別人肩負重擔,守好北境,守好北境軍民,你們武家才能永昌,北境既是你們的枷鎖,也是你們家的保命符,武景同,寧柱國侯府,就是你們的前車之鑑。」所以,不要對現在的生活有抱怨,失了這裡,就跟沒了牙的老虎般,會被人剝皮拆骨的。

武景同愣愣的看著凌湙,開口道,「你竟說了和我爹一樣的話,小五……」

凌湙擺手,「朝中局勢與北境安壤的事都與我無關,武景同,你該考慮的是,明天要怎麼從秦壽嘴裡,套出和玉門縣合夥走私的交易,我不信秦壽什麼都不知道,能叫羌人過了登城,他發的那筆財絕對巨額,玉門縣縣令死前說過,那座私鐵礦有一半產出,都賄了關節上的權貴,武景同,秦壽是誰的人?你敢動麼?」

武景同一把坐直了身體,也不沮喪了,瞪著凌湙,「動,他要真幹了那事,我有一百個理由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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