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消失在了領頭那人的譏諷表情里,只聽他道,「我們如果不接受這樣的招募,就會被押到邊城充當抵禦羌兵的人牆,寧公子,北境的每一個守兵,都有能格殺我們的權利,劫道?你以為我們不想?活著都要隨時擔心被人割了頭,充當羌敵人頭冒功,再給人遞把柄,我們整族人還要不要活了?你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呵,也是,你懂什麼?你什麼也不懂。」
凌湙被他懟的抿了嘴,氣息沉重,半晌方道,「那你們……還願意投效我寧家麼?」
那人似是聽了什麼笑話,嗤一聲抖了兩下肩膀,「不,只要寧家還是大徵的寧家,我們就寧願整族為厭混,不再聽任調遣。」
凌湙氣的指著主院那邊的歌舞酒宴,「可秦壽也是大徵的將軍,你們不也效命於他?」
那人昂頭,「他是大徵的將軍,可他卻沒有為大徵馬革裹屍的自覺,他貪圖享樂,以己為先,我等受僱,也只替他守財,而非守城,他能隨時丟城逃跑,你們寧家呢?」
凌湙:……
這樣的悖論叫凌湙無言以對。
那人似也沒有耐心跟凌湙虛耗,手一擺讓出一條路,「今天就看在祖輩的份上,我們不與你為難,你走吧!」
凌湙卻沒動,眼睛望向身後緊閉的庫房門,「我想知道裡面有什麼東西,秦壽僱傭你們,甚至令你們割舌,必然是藏了什麼不能說的秘密,是什麼?」
那人重新又將刀架了起來,「你想硬闖麼?」
凌湙想了想,搖頭,「我就是來看看他的私兵的,是你們我就放心了,你叫什麼名字?是秋家哪一支的?」秋、丘,墳丘,厭民在沒有被收攏之前,居住地就被攆在亂葬崗一帶,是後來跟了寧國公後,改了姓,有了正式的名諱。
秋扎圖沒有隱瞞,小聲念了一次自己的名字,道,「祖上留有訓言,我不能殺你,但我們也不會再投寧府,寧公子,登城危險,請你速離。」
凌湙點頭,「收攏的事後面再說,我既然來了,沒有空手出城的道理,明後兩天城內有動,你們只守好這裡就是,無論城內發生什麼騷亂,你們都不要離開這裡,秋扎圖,這是我作為舊主給你們的見面禮,無論裡面有多少東西,你們只要守住了,都見者有份。」
他一副這裡是他囊中物的樣子,叫秋扎圖皺眉,忍不住道,「整個登城盡在秦將軍掌握,你先能出了登城再說吧!」
凌湙卻忽然道,「你說你們不投寧府,那我現在姓凌,凌霄的凌,你們還願意考慮麼?」
秋扎圖持刀回道,「你如果不姓寧,那我們也就能與你動刀兵了,想收攏我們,見本事說話。」
凌湙點頭,嘆道,「果然如此,行了,等過了這一截再說吧!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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