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玉山腦中叫升遷之事糊了小兩月的神智,突的如雲撥霧,望著冷臉的少年,和他身後看氣勢就不一般的幾個人,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終於意識到自己碰了怎樣的釘子。
這不是個有耐心與他周旋的官場油子,他那套敷衍人,實為推三阻四的話術沒用。
梁鰍機靈,迅速從倒地的椅子裡挑了一把好的,正正的擺在凌湙身後,也就是待客廳的正堂中央處,笑出一嘴大白牙,「主子坐。」
凌湙昂著頭,半步無須退的往後一撂屁股,大馬金刀的就坐在了檀木圈椅內,手中的長刀被梁鰍順手接了過去,挺著胸脯站在凌湙身邊充親衛,武闊默默的站在了另一邊,扶著自己腰側的刀鞘,一樣的昂首挺胸,目視正前方。
剩餘幾個一字排開,抽了刀堵了聞迅趕來的親兵護衛,連著趙圍都跟他族叔站了個臉對臉,擺開了敵對姿態,堂中情勢一觸即發,如弓張滿弦,就等著裡面人一聲令發了。
任玉山冷靜了,他歪頭看了眼麼雞,眼神這次終於正視了凌湙,乾澀的喉嚨里擠出幾個字,「你前頭說什麼來的?」
不怪他要敷衍,他根本沒有掂量出事情的輕重,只當是個熱血少年郎,偶遇了一波小股羌人騎兵,便興興頭的來找他借兵去打,將打仗當兒戲,跟跑馬狩獵似的簡單。
這種勛貴敗家子他見多了,仗著認識這個,認識那個,虎假虎威,實際真與羌兵遭遇,跑的比誰都快,哭的比女人還大聲。
他當這一行夜臨奇林衛的也如此,否則怎的除了親衛,身後一支兵丁也無?定是哪家不知死活出門夜獵的小子。
他敷衍人也是有依據的好麼!
凌湙叫他問笑了,衝著麼雞點了個頭,麼雞刀一划,瞬間在任玉山脖子上開了個口子,血一下子就浸濕了他的衣裳領子,疼的他一個哆嗦,驚的眼睛瞪大,便是旁邊的趙奔洪也跟著抖了一下,衝著趙圍吼,「你們這是想幹啥?」
人是他領進門的,回頭任玉山指定要拿他問罪,趙奔洪氣的冒煙,手指點著趙圍的臉直罵,「我是你族叔,你就是這麼帶人來坑我的?圍兒,讓他們把刀拿開。」
趙圍抿了唇搖頭,望著趙奔洪懇切道,「叔,我們不是開玩笑的,我也不可能拿我哥的性命開玩笑,叔,你也幫我們勸勸任千總,再晚就來不及了。」
凌湙對他倆的對話充耳不聞,眼睛只盯著任玉山,問他,「現在可以談了麼?腦子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了麼?任玉山,我不跟你開玩笑,立即點兵,隨我去月牙湖。」
任玉山咽了口唾沫,繃著臉不肯當著自己的部下丟醜,硬著口氣道,「你殺了我,今天就別想走出奇林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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