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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將黑透之時,武景同那邊終於派了探馬來,凌湙接信一目十行,拍了拍信紙下令,「準備剪了那側門上的羌兵,我們入城。」

臨夜的溫度速降,一呼一口白氣,麼雞領了個五十人小隊,得得得的騎馬往側門邊去,各人手裡還特特的舉了火把,將自己身上的盔甲照的分明,讓瞬間警戒的守門兵鬆了口氣,操著一嘴嘰哩哇啦的羌語同麼雞對話。

麼雞哪懂他們的鄉音,沉著臉帶人頂到了側門前,舉著從呼金石身上扒下來的腰牌,努嘴點向城內,學著羌兵怪調的口音,嘿嘿道,「呼大人歸西了,我們來報喪。」

那羌兵一愣,之後就見自己的頭顱飛上了天,麼雞勒馬直踢了側門縱躍而入,一擲刀柄就將要敲警戒鼓的羌兵給釘死在了地上,身後的五十人小隊各自兩兩對一,捂了嘴直接將剩下的人抹了脖子。

半個聲息沒外漏。

凌湙點點頭,帶著後續的鄭高達等人入了側門。

他望著北城方向,吩咐麼雞,「帶上你的刀營,順著原來密道開鑿的小道入將軍府,若能活捉韓泰勇就捉,若不能,就殺,突震那邊也一樣,能捉就捉,不能捉就把他往西城門攆。」

接著讓鄭高達給了他一個百人隊,由一名百戶統領,配合著麼雞滅殺將軍府里的巡衛士兵。

側門這裡留了一隊人埋伏,後有一隊交班的羌兵還需要滅殺,能儘量拖延城中警報。

之後,凌湙跟鄭高達各領了剩下的人馬,分從兩個方向往北城門摸去,因為有做人質的百姓,他們沒敢大張旗鼓的騎馬去誆騙,而是偷偷將馬留在了城內各道路口,上了馬嚼子儘量遮掩聲息,百姓被嚇的關門閉戶,瑟瑟發抖的躲在家裡頭也不敢冒。

凌湙他們挎著羌兵的彎刀,列隊跟巡夜的士兵一樣,昂著頭從各角落冒出,層層遞進的往城門口靠近,中途抹了兩波韓泰勇派出來巡夜的私兵,在經過一戶人家時,聽見裡面拼命的求饒和絕望的哭泣聲時,順手收拾了闖進人家欺負女人的羌兵。

在夜色完全遮蓋掉人影時,他們摸到了圈押百姓的北門角落,彎刀舉起時,絕望的百姓們連嚎都忘記了,瞪著眼睛望著前不久才離開的凌湙,突然淚流滿面,拼命的捂著嘴不敢吭聲,凌湙做了個噓聲靜止的手勢,往身後陰暗處的街道處指了指,那些被鬆了綁的百姓們蹲著身的給他叩了頭,一個攙一個的往角落裡撤離。

千餘百姓解起來頗為耗時,就在他們偷偷的將人放的差不多時,行跡終於漏了餡,巡查的羌兵隔一個時辰,就往城樓上舉火把照一照樓下百姓,凌湙放了那些人,聚集的人影就空了一大片,霎時鼓聲撞響,城樓上下的羌兵和韓泰勇的私兵們,一齊捅向了這處。

凌湙舉刀再不掩聲息,帶著人將未來得及跑掉的百姓攔在身後,鄭高達額頭跳著青筋,加快了解綁的速度,兩方短兵相接,瞬間戰到了一起。

砍殺聲自城門而起,點燃了登城夜空。

鄭高達吼劈了嗓音,「主子,你且退後,這裡放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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