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爺笑著替凌湙盛了一碗湯,「他們今天逮了只野牛,活的,聽你話的沒殺掉,另逮了幾隻羊回來。」
凌湙啃了口羊排點頭,「我看到了,回頭找婁大人換條耕種的水牛來。」
隴西府里有畜牧場,裡面養的水牛和黃牛都是百姓農忙時的主力,花點錢就能租用,也有富裕的村落自己養牛,但更多的百姓只能靠租牛幫種,野牛性蠻,不如野羊好馴化,凌湙早就生了要與隴西府那邊換的念頭,婁盱既然在這,些許便利當不難實現。
蛇爺見他食不開胃的樣子,便勸道,「五爺以後會有很多機會,與這些人接觸,雖說交際應酬累人,可總歸都是為了利潤二字,萬事開頭難,等你習慣了,就會如殷先生那般遊刃有餘了,五爺,邊城是你的,你總不能都交給底下人出面?那外面人萬一只知殷齊二位,而不知五爺你,到時又當怎麼弄?五爺,別嫌老頭囉嗦,有些歸功於城主頭上的事情,不能嫌麻煩丟給下人,需知,你才是邊城之主。」
凌湙扶著腦袋吃飯,邊吃邊嘆氣,「要是應酬如打仗那般簡單就好了,蛇爺,我真是不耐煩處理那些鎖事,可又知道丟不開手,就很煩躁。」
說該說的事,做該做的活,可偏偏世人都當應酬是門學問,文士們尤其愛,凌湙感覺應付完了人後,腦子都計較空了,比連續舉刀劈砍都累,他實在不喜歡跟官場中人,尤其是官場中的文人打交道,就是再簡略再簡略,中間也要兜一兜才能說事定論,就沒有直來直往一錘定音的那種。
太累了,整個就耗損到精神匱乏的地步。
這跟之前的算計人命不同,人命算完了沒有後遺症,他不擔心有人找他報仇,而與人合作友好往來,這中間就得有分寸之說,若算過分了,那不是合作,倒是結仇,他得在友好和煦的氛圍里,拿捏好雙方都滿意的度,這中間的考量無時不刻在腦中晃蕩,自然時刻處於精神緊繃里,累是理所當然的。
但等齊葙將看過傷的韓崝領入府時,凌湙又恢復了之前的精神,在偏廳見了韓崝。
韓崝臉色明顯比剛入城時好多了,身上髒污的衣裳也換了,腿上敷了藥膏裹了布,被人抬著進的府,看見凌湙時,還強撐著想起身拜他,叫凌湙給摁回了椅內。
凌湙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的面色,點頭道,「看來是恢復心氣了,齊先生告訴你了?」
韓崝抿了唇點頭,對著凌湙拱手,「多謝公子,表哥都與我說了,公子放心,我必將戰奴營帶出來。」
齊葙也跟後頭道,「公子,阿崝的腿沒事,左師傅看了,未動筋骨,養養就能康復。」
凌湙就笑了,「齊先生不用擔心,我說話算話,只要韓崝能將戰奴營整合到一處,哪怕他之後不良於行,我也會接納他,一個人的才幹不在外表,齊先生,你當更有體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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