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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湙沉著臉急步走向齊葙,一把接了他軟倒下來的身體,抬腳對著周延朝就踹了出去,「把他綁了。」

145. 第一百四十五章 暈什麼暈,他還有事沒……

周延朝一腳被踹回神, 當然不願束手就擒,在季二帶人上前要捆他時,一個鷂子翻身就從地上躍了起來, 於正平從旁助陣,卻並不敢對周延朝動手,這樣的一州大將是他從前都摸不到邊的存在, 心裡的畏懼和仰望跟開水似的來回翻滾,暈乎乎的只知道跟著形勢走,卻過不了心理的悖逆忤上關, 遲遲不敢像季二那般毫無二話的抽刀就上。

要他把刀對準普通兵士可以,但要他將刀尖對準一州大將,那份心理壓力直壓的他額頭冒汗, 步履更躊躇不前。

鄭高達帶人鎮壓隨州兵, 指揮手上兵馬縮緊包圍圈,逼這些意圖反擊的隨州兵們繳械投降,一時也抽不開身去幫季二, 竟叫周延朝抓住機會反打了季二幾手。

他能做一州大將,本身頭腦能力是在線的, 奈何感情用事,一遇齊葙就忘了主次,昏頭漲腦的估錯了形勢,落得現在這副被動樣, 但要他懊惱悔過,那身為中軍帳指揮的尊嚴卻不允許, 更何談要被一小小千戶拿捏在手?那必定是拼著命不要,也不能墮了他一州大將的威赫。

一把斷刀在手,竟也打的季二近不了身, 武藝方面,至少他是不墜其大將軍名頭的。

凌湙扶著齊葙,一手捂了他後腰,一手探了把他心脈,跟著左姬燐身邊日久,一些簡單的脈息都有涉獵,開不了方,但斷個傷情輕重還是能的。

齊葙養了好些日子的潤紅臉色,眼看著就慘白了起來,斬馬刀的反刃到底傷他不輕,後腰處的皮肉都叫生割了一塊下來,麼雞在旁急的跺腳,一時在幫季二和回去叫人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凌湙繃著臉從齊葙急跳的脈搏上探得他性命無憂,只因驟然傷重失血,才導致的精神虛弱,再有城門處捲起的煙塵,該是樓堡上的殷子霽過來了,以他緊張齊葙的程度,那眼神都不可能從齊葙身上移開,齊葙中刀,他必定跑的比誰都快。

「去幫季二,別打死了。」凌湙望了眼城門處漸往這邊奔來的身影,眼角掃到麼雞手足無措的樣子,立刻給他下了令。

麼雞一瞬就涌了活氣,瞪了通紅的眼睛,提刀就衝著周延朝和季二的打鬥圈中去了。

周延朝本就不敵他,手中又無趁手兵械,叫他和季二配合著打的左右支拙,麼雞心中存了氣,豎了刀背抽他,跟抽陀螺似的,一刀背一刀背的,直把他身上穿的戰甲抽的稀爛,零零碎碎的掛在身上,有的地方露了肉,布了一道道抽腫漲的紫紅痕斑,看著就跟遭了凌辱似的,別提多難堪狼狽了。

也不是麼雞故意要羞辱他,而是凌湙再三說了不能弄死他,麼雞心中憤懣,一氣自己不慎竟致齊葙受傷,二氣周延朝這卑鄙的傢伙,竟故意逗引自己出手,讓所有人親眼目睹了自己手刃師長之舉。

凌湙教他武技,他奉凌湙為主,從的是個主僕情分,齊葙接手他的文化教育,領著他一步步的從野路子帶兵方式,進入正式軍武行列,用他爺爺的話說,這就相當於私塾先生一樣,按理他是要行拜師禮的,只是齊葙堅辭不受,說都是受了主子的託付,與他實質上該當同僚相處,但在麼雞的心上,他便如同師長一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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