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報武大帥到了城外的消息,凌湙也正好將心中的想法整理的差不多了,紀立春在辦事衙外的門廊下,穿著嶄新的衣裳,頭臉都整理的乾淨清爽,便是臉上表情,都叫酉一在旁邊幫著調整到了,讓人一看就喜事傍身的模樣。
凌湙要他以功臣之姿迎大帥入城,雖說了用他的目地,可紀立春實在太緊張了,只要酉一眼睛一移開,他的臉立馬能垮下來,沮喪的塌肩駝背,一想到要面對的人是武大帥,且還要在他面前演戲,他就腿軟。
武大帥幾乎是馬不停蹄的往涼州來的,城破的消息傳到并州時,他上京的行禮馬隊都已經準備好了,余宏海接到王鵬的令兵報信後,是親自拍了馬趕回的并州,生怕與他錯過,堪堪在走前一晚堵了他,為此,武景瑟都沒來得及帶回并州,仍滯留在了隨州。
凌湙在城門口迎著他的時候,猛然發現他兩鬢竟全白了,比之夏季壽辰那會兒,雖精神看著尚可,面貌確確實實蒼老了許多,一時間,他竟沒能第一時間張嘴請教人,訝然之色爬滿臉,反叫武大帥調侃道,「怎麼了?小半年而已,竟是不認得為父了?」
其實凌湙並未正經拜過他,一直都是武景同瞎逼逼的替他改名字,排序齒,鬧的外人不清楚凌湙跟武大帥的真實關係,在并州小住那些日子,凌湙確實管武家老夫人作祖母稱,但對武夫人都是叫的伯母,武大帥一直都是以大帥敬稱,所以兩人嚴格意義上,並不存在義父子關係。
但當著這麼多人,凌湙自然不會揭穿這樣的真實,見武大帥騎坐在高頭大馬上,一身風塵撲撲,面上雖帶著笑,眼中多少有著焦慮之色後,他便低頭對著他拱了手,聲音清朗,「請義父入城,府中已備好酒食,一為慶功,二為接風,請容小子為東道主,作招待之資。」
東道主的意思大家都懂,武大帥望著跟在凌湙身後的諸涼州將領,挑了眉撫須而笑,邊點頭邊從馬上下來,上前兩步親扶了凌湙的手臂起身,道,「做的好,涼州這邊有你,為父這心也就安穩了。」
紀立春在旁聽的五味雜陳,原來自己從頭到尾都沒有入得大帥的眼,人家根本不相信自己能勝任涼州將,從他進了北境,仔細想想,竟一次沒能得到過武大帥的單獨召見。
他一臉失落的樣子,叫隨時注意著他表情管理的酉一,立馬用胳膊肘搗了他一下,提醒他注意周邊人眼,紀立春立馬借著拱手俯身之機,重新調整了面部表情,再抬頭時,就一副欣喜交加,不負眾望的抗敵功臣樣了。
武大帥訝然的望了他一眼,凌湙立刻上前笑著介紹道,「這是紀將軍,此次涼州之危,可多虧了他拼死抵抗,才等到了我們的救援,只不過涼羌敵騎太卑鄙,見他太過強勢不退,竟放火箭燒城,這也是人力不能及的災難,比之那些棄城顧自逃跑者,紀將軍大義,實乃我輩先鋒楷模,義父很該表彰一番才是。」
跟後頭的余宏海都懵了,這怎跟王鵬寫給他的戰報不一樣啊?便是一直守在這邊的王鵬也傻了,強擠上前就要說話,叫凌湙一眼瞟的住了聲,覷著形勢沒敢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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