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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湙抹了把汗,望著左姬燐笑了下,保證道,「您放心,這只是我備的不得已退路,不到無計可施時,絕不動它。」心裡卻在暗喜,這花甲作用太好了,若然死活也不能將武景同從天牢里弄出來,他必定是要用花甲讓武景同「死一死」的,只要人出來了,一切就好辦了。

但有能從天牢里出來的人,哪有再往裡送的道理?尤其北境正當得用,皇帝再不願意,也只能將武景同放出來,武大帥的另一封摺子,會隨他一同進京,捷報是他給朝庭的態度,而陳兵境外的涼羌鐵騎,則會成為武大帥威脅朝庭的靶子。

也就是,我能發捷報,也能發喪報,是要我繼續拒敵於國門之外,還是大開門戶放敵騎長驅直入,兩種結果,全取決於朝庭如何處理武景同的態度上。

梯子我已經給皇帝搭起來了,就看朝庭上的老大人們,懂不懂勸皇帝借梯下坡,別硬扛著那點子私心,使御坐晃蕩。

軟硬兼施,武大帥在痛苦過後,終於將刀尖掉轉了個個,不單只對外,也學會了對內。

果決懂取捨,一旦做了選擇,便不再猶豫躊躇,展示了三州統帥應有的凜冽殺伐氣,也讓凌湙看到了他,除家事外的,真正屬於將帥之才的睿智。

武景同但凡能鍛鍊出武大帥的三分本事,他就能守住北境的武帥府,這次的劫難,也同樣是個機遇,他若能就此成長,對他對武帥府來講,都是好事,就是對凌湙,也是神隊友的助力大大勝過被豬隊友拖後腿的結果。

如此,也不枉費凌湙三番五次的救他,一而再的扶持他,所思所想,皆是期盼他能搭著北境安穩過渡個幾年,容他能有個緩和期。

武景同就跟北境的穩定器般,他在,武大帥才能穩,他若不在,整個武帥府都會變成篩子,叫人抓小辮子整治。

任何人在喪子之痛上,都會因疏忽大意錯漏些重要之事,尤其武大帥對武景同那樣看重,凌湙不敢賭他會一直這樣縝密強勢,特別是旁邊有隻手,專門等著抓他把柄的情況下。

武帥府穩,北境才穩,而北境穩,凌湙才有安逸發展的時機,不知不覺里,他們其實已經成了一根麻蠅上的蛾子了。

他得靠著武大帥手裡的人,穩著北境,不叫朝上的手進來攪渾水。

凌湙怕左姬燐在花甲身上動手腳,到時真叫武景同「病亡」,別講,就他對左姬燐的了解,是真有可能把拖累他的人全弄死,那玩笑可大了,到時候武大帥的刀可會反過來對準他的,如此,又是好言一番解釋,才叫左姬燐轉了臉色,保證不動武景同,但看模樣,是對武家觀感非常不好,或者說,所有能累到凌湙,要他跟著奔波操心的人,都是左姬燐特別厭煩的人。

他的觀念,就是收能用,棄一切不合用的,然而,凌湙目前的處境,根本沒有能讓他挑的得用人,只能花費些手段和時間門,將不合用的調教成有用的,不然,他怎麼會因為殷子霽剛招攬到的一個人,而高興的跟沒見過世面似的傻子一樣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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