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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時辰前,凌湙就送了信來,告訴二人,今夜會入府一探,他二人在凌湙當日進京時,從旁偷看過紀立春的隊伍,估摸著凌湙的身形,猜測出隨在紀立春左右的一個陌生臉的小將當是他,今次罩著月色,發現凌湙的臉又變了,這次不再是滄桑狀,而是一副眼泛神彩的矍鑠江湖客。

凌湙是有意,變幻著樣貌出現在人前的。

陳氏這幾日覺都輕,從發現凌媛進了府後,她就知道,她的兒子來京了,是硬逼著酉二酉五親口承認了凌湙在京的消息,之後的日子,基本是數著過的。

她就是不懂凌湙目前做的事,也知道能叫他特意入京的事,非是小事,為怕壞了他的安排,硬是忍著心的等在府里,焦灼的一夜夜不能安眠。

如此,酉二酉五聲一出,她就從睡夢裡驚醒,並且快速的掀了被子跑了出來,此舉成功驚動了守夜的僕婦,迷濛著眼剛要起,就叫凌湙眼疾手快的一手刀給砍暈了過去。

凌湙從廊沿下走出,清泠泠的站在夜色里,臉是陌生的,眼睛卻是熟悉的,陳氏扶著門框,眯著眼睛沖他招手,聲未出便哽了氣,「我兒,如何離娘那麼遠?過來,叫娘瞧瞧。」

她身上掉下來的肉,無論化妝成什麼模樣,只要站到她面前,就別想騙過她,陳氏鬢角的發隨夜風飄零,中間已然參雜了白絲,單薄的身形搖搖欲墜,低泣著沖凌湙招手。

凌湙抿了嘴,沒有動,只定定的望著陳氏,一點點的在重新感受著,來自今生的母親身上那種致濃沉厚的母愛。

他用了三年時間,接受了自己有了母親的事實,後離家各種屍山血海里走過,又叫他仿佛回了前世孤零一個的,那種獨狼般的伶仃人,身邊部屬無數,但能入心的沒幾個,更遑談與之親如母子關係的女人?

論年紀,陳氏前世今生都能做他長輩,可凌湙獨慣了,心上的那塊柔軟,真能碰觸的少之又少,他實沒有那種天然的,屬於人子的純臻孝感,要他猶如離家日久歸來的人子那般,乳燕投林般的跑向陳氏,他真的無法做到。

他能給予陳氏的,僅止他這個人的存在,以及奉養她終老的責任,母子親情的紐帶,一直以來靠的都是陳氏,不斷的贈予財物補充,凌湙想的很好,盡他應盡的人子責任,還陳氏這一世的生養之恩,可親近,大約是親近不起來的。

他養在陳氏身邊的熟絡,隨著一路殺伐,又淡回了前世那副看透生死的疏離樣,他可以感受到陳氏的心痛,卻無法身受這樣的感情,像隔著一層紗,霧蒙蒙的觸摸不到真切感。

近鄉情怯可能都無法正確描述他的心態,在對待陳氏如此濃稠的撲面母愛時,凌湙竟顯得冷漠與孤峭,一腳後移,竟有逃離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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