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懂男女情愛的小小孩童,通過聽來的市井之詞,給自己的爹娘拼湊了個巨狗血的愛情故事。
凌譽撫額笑嘆,「我結合那副畫上的情形,在自己的腦子裡編了出戲,爹爹一定是愛慘了我娘,而我娘卻愛上了他的摯友,並生下了我,從此摯友反目再不來往,而我被抱離了我娘身邊,永遠不許見她,我爹在用我懲罰我娘的不忠,卻又對著我懷念從前的摯友,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愛而不得,從此不交友,不近女色,懲罰我娘,也懲罰自己似的,要天天對著我這樣一張撬了他牆角的臉,又傷又痛。」
凌湙有一瞬沒忍住,大掌捂了臉擋住微翹的嘴角,凌彥培則扭曲了神情,一副你好會編的模樣,凌譽笑的眼角泛光,望著頭頂上的樑柱子繼續道,「你得原諒一個沒有同齡玩伴,身邊除了爹爹,沒有其他長輩在的孤獨小孩的無奈,你們開蒙有幼學瓊林和千字貼,我卻是無意識的,靠坐在父親的膝頭,從他手裡的六書開始,偷摸認的字,他無意識的念,我無意識的記,從只記字形,不知字意上,一點點的拼湊出了千字貼上的大半字體。」否則,又怎會認得凌彥培交去書房的課業?他爹能不設防的讓他看,不就是認為他看不懂麼!
凌譽眼睛又扭回凌湙身上,望著他,「你說我是閔仁太子留給我爹的護身符,我便想到了那副畫上,兩人對立相望的眼神,除了互相欣賞,滲透畫壁的是更濃的愛慕,我可真是一語成讖,瞎給自己編排的狗血身世,竟以這種方式倒砸向自己。」
他在家變之前,其實從未懷疑過自己身世,蓋因他爹斬釘截鐵的告訴他,他母親衛氏是那畫中人的胞妹,他該管那畫上人叫舅舅,外甥像舅。
可憐他從落地起就沒與衛氏多處過,便是遠遠的偷看一眼,也因隔的遠而瞧不真切,若此,來到他身邊的假貨,才能安然的李代桃疆,叫他分不出真假來。
他渴望自己是父母情濃時的產物,哪怕編的故事邏輯不通,也在心裡美滋滋的自我催眠,哄著自己是凌家最受寵的子嗣。
騙子,大騙子,都是騙子!
凌譽突然整個人都陰沉了下去,望著凌彥培也沒了前刻的溫和,而是一臉陰鬱道,「凌家有我就夠了,父親派人那麼嚴密的將我送出來,不就是指望著我能替凌家翻案,重振家門的麼?為什麼還會有個你?」
你來了,那我算什麼?
算護身符,一顆罩著凌家生生不息的如意子。
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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