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立春入京,身邊人都有絞殺涼羌鐵騎的軍功在,等祭祀皇陵結束,他以及他身邊這些人,都會受到封賞。
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一皇子如此表示,就有讓園中一人搏命之意,一個要用自身實力維護功勳,證明自己是憑本事晉級,另一個如果打敗了這軍武之人,等於是踩著軍功上位,證明自己也有衝鋒絞殺敵騎的實力,果然,那親衛肩背上的肌肉更繃的緊實□□了。
凌湙掀了眼帘,瞭了一把上首的一皇子,暗自點頭,如此憑喜好行事的「性情」中人,挑他做出頭椽子,是挑對了。
明明是來與紀立春交好的,結果,就因為他臨時起了武鬥興致,就撇了一干人的意願,先要滿足自己的癖好,以自己為中心的享受了起來,哪怕紀立春再三表明,對此武鬥的不樂意,也已經不能阻止他,對於血的興奮。
如此追本逐末,容易忘乎所以的「率真」之人,若上位了東宮會怎樣?
二皇子已經率先摘了腰間玉牌壓注,賭的自然是他自己的親衛勝。
京畿鬥獸場的盛行,說白了就是雄性對於血的渴望,是一群沒上過真戰場的紈絝們,對於熱血戰事的模擬,然後在一次次的殘酷血腥里,漸漸演變成了醜陋的人間慘劇。
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每一場戰爭的背後,是為了讓更多人有活命的機會,是向陽而生的極致渴望,是為生而戰的英勇奉獻。
血腥的戰爭背後,是所有人對生命的尊重和保護。
而鬥獸,斗人,都只是一群變態者的自我狂歡,是沒有生的絕望末路。
凌湙撫著腰間的雁翎刀,眸光輕轉,遠遠瞭了一眼紀立春,定住了他急欲抬腳的身體,聲音不急不緩,「一殿下這麼說,末將若不拿出點真本事來,豈不是要墮了我整個涼州軍的威望?二殿下,末將們的軍功,可不是誰想踩就能踩的,我們紀家軍的刀下,可是不留活人,您這親衛的命,要萬一丟在了我的手上,可別翻臉找我要啊!當然,要了我也不認,生死斗,生死由命,你可不能事後找我家將軍的麻煩。」
紀立春一屁股坐了回去,實實大鬆了口氣,接口道,「你儘管放開了打,一切後果由本將軍負責,哼,一個小小親衛,也叫他見識見識我涼州軍的威風。」
稱涼州,而不稱北境,就是說給包括皇帝在內的有心人聽的,是紀家軍,而不是武家軍,目地也一樣。
凌湙箭袍窄袖,腰敷軟甲皮扣,手腕肩背處亦有同款軟甲罩身,標杆一樣的身形立在園中,端的一副颯爽小將的威風樣,整個精氣神都有異於場周的護隨親衛們,而隨著他話音落地,那剛進園的滿身沉靜,陡然被冷凜氣勢取代,一身閒適悠然籠罩上了浴血的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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