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濟安亦在旁觀察,見狀與凌湙商討,「他一人這是甩袖分道了?」
關謖抄手站在原處一直沒動,挺直的脊樑有種勝劵在握的贏者風範,面對聞高卓的負氣而行,竟也不虛不忙,好脾氣的等對方搶道而過後,才轉身回了自己的車駕。
凌湙望著一人先後離去的方向,捻了下手指,「聞高卓不是個笨人,他雖一向自負霸道慣了,可此次吃了這麼個大虧,回去必然要重新擺盤迴顧,又或者他在天牢內,已經回顧出味來了。」
無論中間繞了多少道彎,只看最終受益者,他但凡不傻,就該知道關謖在其中的手筆。
一人暫時確實不會拆夥反目,可有些利益在重新分配過後,會有一個短暫的隔交狀態,雙方會重新尋找接洽口,但在這個口子沒融合前,起個爭端矛盾什麼的,也是人之常情。
至少在大事未成前,他們是不會真正反目的。
凌湙望著漸行漸遠的車駕,喃喃道,「感謝我吧,你們很快就會握手言和了,真是叫人不甘心吶!」
若有可能,他巴不得一人徹底反目,但有裂痕,就有間隙,就有可繼續分裂之勢,也算是小有收穫。
胡濟安側耳,卻見凌湙放下扶著窗棱的手,轉身道,「三哥,回去讓袁來運將那兩個孩子裝車,即刻送出城,順便你幫我問一問母親,願不願意與我同回北境,若願意,我便帶她離開。」
寧琅大驚,下意識搖頭,「母親在京中呆了一輩子,她不會願意離開的,況有我在,哪用得著你為此操心?」
凌湙嘆了口氣,「那等我離開後,就將她接去公主府,旁人死活無所謂,三哥你記住,保護不好她,寧家與我,也就完了。」
寧琅面色發白,上前一步急切的望著凌湙,「怎地?這就要急著出京?不再回家看看?」
凌湙搖頭,「酉時城門落鑰時,我們必須出京,否則就危險了。」
胡濟安定定的望著凌湙,接口,「聞閣老知道了你的存在?關謖告訴他了?」
凌湙沉默了一會後,搖頭,「我不確定,但從聞閣老與關謖的舉止來看,八成是了,他不蠢,關謖憋了幾十年不曾發難,突然出手必有因,他肯定要弄清楚的,便是不知我的身份,也當知道了家中近來事端背後的推手出自哪裡,他會在御駕出京後的一日,翻遍整座京畿。」
御駕會在申時三刻出京,屆時大小官員會有一大半跟隨御駕離京,他若收回自負,定會請旨暫留兩日,以處理孫兒喪儀為名,實施抓捕幕後推手的決定。
他出獄沒有與關謖像往常一樣客套虛應,連裝都不裝,凌湙道,「我讓關謖保證他能與御駕一起出京往皇陵去,但顯然,關謖並未完全照做,他給聞高卓留出了應對的時間。」
這就是一人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撕破臉的原因,雙方都讓了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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