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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張大了嘴,不敢相信似的驚呼,「你說什麼?你說清楚了。」

酉一聲音澀然,「主子騙您說行針催體術無後症,可事實是,命源折損,若不能好好將養,恐……恐……」

高大的壯漢,生生紅了眼。

陳氏崩潰的抱著凌湙,哇一聲嚎啕大哭,「我的兒……」

凌湙閉眼不動,落在陳氏身後的手,對著酉一和驚呆了的武景同比劃,那是個「快撤」的意思。

皇陵那邊應當是按計劃爆出大事了,他們得立刻離開。

194. 第一百九十四章 感覺自己的血都髒了~……

一行人過天子渡, 繞開石門縣,直繳了掌控渡口碼頭的水合堂,駐兵入內, 暫做歇腳地。

杜猗領人將水合堂前後鎖道, 安排好刀營騎兵後,返回堂口,袁來運已經領人安置好了胡濟安,和投奔來的其餘人,整個堂口便都在他們的控制內了。

武景同跟在凌湙身邊, 見他一臉蒼白相,焦慮的不知如何是好, 抓過酉一左右盤問, 最後得到了暫無大礙的回覆。

江水冰涼,又是夜間最冷之時, 陳氏到底一個金貴的夫人,被水浸泡過後,又吹了一口風,到住進水合堂時, 已經燒的昏昏沉沉,好在有左姬燐給準備的萬全藥包,熬一碗灌下後便先歇了。

只到底心中掛念著死生不明的寧侯父子, 哪怕攥著麼兒的手,也睡的不甚安穩, 驚驚擾擾的翻騰了許久, 才累及睡去。

凌湙裹著厚狐裘大氅,在隔壁屋烤火喝藥茶,對於身邊焦慮到來回走動不歇的幾人, 視若無睹,只聽安置好所有人回來秉告的杜猗道,「這裡是京畿衛右管營的地盤,是茳州官道和京畿官道的三叉地,因為樊域與家父……與杜將軍不合,將本來屬於西雲線的石門縣硬賴到了右管營名下,兩方幾次為這塊地方爭執,漸漸的便滋生出了水合堂這一民間黑匪窩。」

沾水道收取過江費,來往船隻不交買水錢,這條江就過不去,一年下來利潤頗豐,杜曜堅跟樊域誰都不肯讓出這塊利益,三五不時派兵占道,十來年後,這裡便成了個三方管理混亂的匪患地。

杜猗說一半便停了嘴,見凌湙望來,才又小聲道,「我們來時便駐的此處,水合堂現在的大當家是杜家部曲出身,近一年都在此地經營,他知是我後,便主動讓了堂口,沒往外遞消息,主子……我將他們押在後山坡的一處茅屋裡,不會有拼死反抗之舉發生的,我保證……」

凌湙抬頭望了他一眼,杜猗立即杵刀單膝叩地,「……主子,請饒他們不死。」

按以往行事手法,以及凌湙對禍民匪患的厭惡,杜猗真難斷言這些人,在他們離開時還有沒有命在,只能硬著頭皮到凌湙面前求一求。

武景同沒說話,一下下的給凌湙茶碗裡添藥湯,恨不能藥到病除才好,但其實他更想將屋內人攆出去,好讓凌湙休息休息,但也知道不行,有許多事都需要凌湙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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