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雞耳朵靈敏,隔風將話聽了個七七八八,心中感嘆,主子這把人忽悠瘸了的本事,用在敵將身上一樣好使,鄂魯都被這樣真誠到位的分析折服了,最後一把必殺計,將真誠進行到底,夸羌主比夸鄂魯有用多了。
就像如果有人在他面前夸凌湙一樣,他也會將那人引為知己的。
鄂魯果然放下了戒備,認真聽起了凌湙的策略,麼雞被叫到了近前。
凌湙指著麼雞道,「這是我帳下的小隊長,郭灄,角力功夫非常好,借你帶回去,等烏崈王孫來後,儘管放他上角力台。」
麼雞拱手之後抬眼與鄂魯對視,澎湃緊實的肌肉群,罩在銀輝鎧甲里,比真正的羌族騎兵還魁梧,若非面容帶有大徵人特點,倒可以以假亂真,充一把涼羌族。
凌湙對鄂魯道,「為免讓烏崈王孫產生懷疑,你最好去信將突峪王子叫到西炎城來,然後趕在涼王孫到之前,向江州豪族提親,而我這個小隊長,便是江州豪族那邊派過來試探王子實力的武士,他不屬於你,自然也與我涼州無關,鄂魯將軍,我希望您明白,無論江州能提供多少財物支撐,首要條件之一,是你們有實力獲取並保留,栽贓固然會得罪江州,但只要你們能穩固住涼羌大勢,並占據優勢,江州那邊是不會計較這些微末小節的,望你能勸得羌主權衡利弊,切莫因小失大。」
鄂魯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凌湙的用意,若涼王孫知道麼雞來自江州,有聯姻之事在前,他必然也會加入比試當中,而角力台上向來賭生死,萬一下不來,那也是他實力不濟,羌族部與凌城主皆無牽扯,只江州會受到涼王的怒火。
他要的就是江州與涼王反目。
凌湙從始至終,沒有提起荊北以西的屬地,更沒有用西炎城作為交換條件,鄂魯懸著的心緩緩放下,望著凌湙主動開口,「聽聞武大帥率部到了荊南,凌城主如此相幫,不與我提些條件?比如,放歸你們陛下的馬,以及荊南擄劫來的百姓?」
「那都不與我相干,鄂魯將軍,北境是最靠近涼羌部的地方,我只要保證大徵皇權不旁落,無外力干涉內政,至於朝臣如何治理民生,與我無涉,我一個邊城的罪子,要報答也是報答我義父的提拔栽培之恩,皇帝如何,百姓怎樣,皆與我無關。」
凌湙不甚在意的樣子,特別是臉上的嘲諷,極為真實,只最後望向鄂魯時,才有了點請託之意,「武大帥身體欠佳,陛下並不顧念他的死活,你們應當也有些消息渠道,知道他的困境,我們所謀之事若成,便請將軍屆時打開西炎城南向大門,借道讓我義父從中過來,他若原路返回,陛下定然不會許他回歸北境,只有從西炎城穿過,才能保他有命回家,鄂魯將軍,他年紀大了,恐撐不過這個冬天,我希望他能落葉歸根,終時有孝子賢孫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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