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估測叛民首領,赴約時所帶兵人數,以及行進的線路、時間等,送信的探子便不得不替換成自己人,而鄂魯那邊需得有回覆才會出城,於是,他那被捉的探馬,也不能直接弄死。
沒有比厭奴更好策反的探馬了,凌湙只用了一句話,就讓這人放棄掙扎,沉默的接受了現實。
你一低等到連牛馬都不如的厭民,有必要搭上性命與人談忠心耿耿,配麼!
繼而又趁其他人不注意,與之耳語:北境唯有一處可納厭民生存發展,爾等若願意,事後我可代為引薦。
塬日鉉善待牧畜營底層畜奴,與在育奴帳前一戰之事,已在城中底層奴隸中流傳,那人半信半疑,拼著最後一絲希望,信了他的承諾。
邊城刀營厭民隊,整個北境,連帶著常來犯邊的涼羌鐵騎,無有不知,無有不震撼。
而西炎城內的厭民少說有萬數,若能一併用於刀刃之上,那將是無後顧之憂的穩妥。
凌湙需要此人去暗裡聯絡那些人,把他們團結起來,達到眾心一致為己所用。
木序是蕭嬋的眼線,也充當烏崈的耳報神,凌湙既然要取信兩人,一路上便不加遮掩的與之盤旋,從北往南的一路,兩人同吃同臥,互相沒有脫離對方眼線之機,除了要躲避散落的游勇,遇到攔路劫道的,皆由兩人配合著打殺之。
至數日後臨進荊南線,二人才掩了馬跡,改為步行,一點點往有武家軍的駐地摸去,因為兩人的涼羌特徵太過明顯,白日更不利行走,越接近南線地界,兩人越加的將趕路時間往後調,到能看到武家軍大片活動點時,二人已經連續摸了幾個夜,冷水冷食灌了好幾頓,皆面帶冷霜。
木序匍匐在一個半人坑中,不時冒頭往馬嘯人聲處張望,因為有了幾日的磨合,他在對待凌湙的態度上,終於有了點自己人的親近,貼著凌湙的胳膊搗了搗,「塬日鉉,咱們怎麼進去?這裡防備太嚴密了,沒有空隙可鑽吶!」
凌湙咬著一根苦菜根,嘬著裡面的苦汁子,皺的一臉無奈,「實在沒辦法,咱們就自己跳出去,反正是沒可能偷摸的見到武大帥人的,木序,那是武家軍,咱們不能心存僥倖,若然死在這,咱多冤!」
木序撓頭,輕聲道,「咱不是想著,若能在武家軍眼皮子底下偷摸進去,等回了西炎城,王孫與郡主定然得高看咱們一眼,這被人捉進去,與自己偷摸進去,待遇不同啊!」
凌湙故作驚奇的歪頭望了他一眼,旋即朝他豎了個大拇指,口道,「兄弟你行的,這個時候還想著回去的待遇,那這樣,你繼續往前偷摸,我先跳出來替你吸引火力?」
木序啊了一聲,瞪眼道,「那萬一你要是叫巡邏的打成馬蜂窩,我回去怎麼交差?算了算了,兄弟我就陪你一起去做一回武家軍的階下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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