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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湙有縛面可改換容顏的事,他身邊親近之人都清楚,也自然有一套分辨之法,幾乎從凌湙揮刀起手式開始,他就比武景同早一步認出了人。

爾後,凌湙才隨著武景同到了武大帥的帳內,整個大帳安靜到落針可聞,由於荊南線遭災面廣,原官署衙門不僅被洗劫一空,還被一把火燒成了灰,現在武家軍的紮營地,便是一塊空曠臨河的野地。

武大帥果然如武景同所說那樣,睡的深沉,連人走到床榻前,都無知無覺,這對一軍統帥來講,確實是無比可怖的事。

警惕之心是刻在他心裡的命門,如不是身體真到了極限,便不可能如此無從防備,武景同歪頭狠攥了一把拳頭,哽的喉頭髮緊。

凌湙靜靜站了一會兒,看著頭髮幾乎全白了的武大帥,以及他面上不正常的紅暈,唏噓的感受到了英雄遲暮的悲傷。

終於,武大帥似是察覺到了床側有人,悠悠的強撐了眼帘轉醒,眯了好一會兒後,才定定的望住了凌湙,笑道,「這又是作的什麼打扮?小五。」

凌湙上前,接住了武大帥伸過來的手,笑了一聲,「父親,您真是好眼力,景同兄都沒一眼認出我呢!」

武大帥借著凌湙的臂力坐起身,仔細的觀察著凌湙裝扮,半晌嘆道,「你這孩子,又兵行險招了是吧?」

凌湙半跪半坐在武大帥身側,先是點頭,後爾發笑,「真是什麼都瞞不住父親,您又猜中了。」

武景同捧了一盞溫熱的茶來,凌湙接過慢慢的餵給武大帥喝,等他潤了嗓子,又接了藥喂,武大帥都閉眼喝了。

「為父真是老了,倒要你們床前這樣伺候,咳咳,人啊,再英雄一世,末路一途上,也免不了沉疴難繼,潦倒失意,一輩子權勢奔波,爭官載,到頭來都逃不過黃土一捧,幡旗招展,咳咳咳……圖個什麼呢!」

武景同扭頭紅了眼眶,半跪在榻腳旁,替武大帥按著已經浮腫的下半截身體。

凌湙卻是平靜的與武大帥辯駁,「父親這話說的,人生在世,為官作宰,有幾個不為權勢金銀的?說的好像只有讀書人高貴似的,又有幾人真能做到視金錢如糞土的?人為凡身,病災時有,心態才是重中之重,若然不肯勞動兒孫,那又何必生之養之?父之威,不在病體違和時,想要在兒子們面前保持體面,就要遵循醫囑好好養病,自嘲嘆息的,倒顯出兒子們的不孝了,不過就是奉湯餵藥,非要引得自己傷懷,回頭兒子們再躲帳外哭一場,父父子子的,臨了都不得解脫,父親,咱剩有時間,好好續續這情分,等來生,不羈你投了我作兒,還是我再投了你當親子,總有個期盼不是?反正,我離著成親還早的很,等你往輪迴殿走一遭來找我,也不遲,屆時,便是我為父你為子了……」

這說法直把武景同聽的傻了,武大帥更瞪直了眼,拽著凌湙的胳膊假意要拍打他,嘴裡直道,「你個混小子,隔著這半個荊北地勢,是專門跑來氣死為父的麼?說的什麼渾話!」

凌湙被他拉著,便湊頭過去笑道,「父親若想一直為尊,便好好聽話喝藥,再莫勞神費力,否則兒子定去捐座菩薩殿,日日求送子觀音把你再給兒子捎來,反正這輩子咱當爺倆的日頭沒夠,下輩子繼續當,漫天佛祖菩薩的,定會看在兒子出手大方的份上,了結我這份心愿的,嗯,改明兒回去我就找塊地方蓋寺蓋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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